怀桑是那种没声的人，再疼也忍着，忍到把自己嘴唇咬出血都不肯在他面前示弱，顶多轻轻用手推他。
胡黎申想起白天他的确不算温柔，快一个月没见了，她宿醉还未全醒，晚上身子软得像摊水，他难免有些失控。
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十二点钟。
她这会应该还在店里，不过她不常到前面去，总是自己坐在办公室做账，偶尔无聊还追追剧。
胡黎申不明白怀桑为什么要开酒吧？明明一个干净无暇的小姑娘，开酒吧开得像道观，佛系经营，一切随缘。
胡黎申在通讯录翻了半天，才翻出她的名字。
还是最早的时候他存的，一次都没联系过。
看到上面备注的名字，胡黎申笑了一下。
点开那只发财猫的头像，发了个微信过去。
怀桑刚洗好澡躺下，听到手机震动，拿起来看到上面胡黎申的名字，她愣了下，第一反应是骗子。
胡黎申微信跟他本人同名，板板正正，连个笔画都没改，头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云，大概是他哪次出差时随手拍的。
怀桑点开他发来的图片，看到上面类似于一点血渍的东西。
怀桑不明所以，在下面打了个问号，想了想又消掉，编辑了一段文字发过去。
“发错了吗？”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耽搁得有点久，胡黎申已经没了耐心，他按熄屏幕，转身拉开门到那边洗澡。
胡黎申也奇怪，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会做这种小年轻才做的事。
怀桑消息发过去，才想起点开他朋友圈核对信息。
胡黎申朋友圈干干净净，一如他的人。
里面只有两条内容。
一条是他从外交部退职当天发的工作照，另一条是他上任中海集团的新闻照。
的确是他。
怀桑退出界面，重新打开那张照片，后知后觉明白了这是什么。
怀桑顾不上脸红，用两只手打字，飞快补发过去一条，“我没事。”
消息发过去又觉得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于是重新端正语气，补发了一条。
“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
怀桑消息发过去，等了半天，胡黎申都没再回消息。
怀桑等得实在困了，就先睡了。
胡黎申洗完澡才看到她的消息，他穿了件灰色浴袍，头发微湿，低着头正要回。
林宗霖走进来道：“董事长知道您过来，明天想请您吃个饭。”
胡黎申随手放下手机，走到那边的餐桌。
胡黎申接任中海这三年，周丙仁对他十分信任，除了集团总部一年两次的例行述职，平时很少打扰他，突然叫他吃饭属实意外。
胡黎申在餐桌前坐下，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肖秘书没说，不过应该不是公事，说想请您去家里吃饭。”
林宗霖顿了顿，提醒说：“可能是因为昨晚的新闻。”
胡黎申微愣，随即笑了下。
他参加工作以来，从来没有过乱七八糟的新闻，私生活一片清水。
昨天的消息可谓是猛料，不怪周丙仁会突然约他吃饭。
他一世英明，全让她给毁了，小姑娘神游似的，居然还有脸问他是不是发错了？
胡黎申喝了口排骨汤，淡声问：“明天什么行程？”
林宗霖道：“您明天要巡视下面两个分厂，回来后有个分厂代理商的会，可以推掉，不过已经安排了两个月了，这次推掉再安排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末倒是有空，可以安排在这周末。”
“那就周末吧。”
“好的。”
吃过饭，胡黎申也没再给怀桑回微信，到里面换了身衣服，继续开国外分公司的视频会议。
这个点那边还是工作时间，助理已经连好线，胡黎申搌着眉骨在椅子上坐下，镜头里清冷寡欲的一个人，没什么表情听着那边的英文报告，却莫名有种性张力，举手投足都是诱惑。
胡黎申外交出身，会好几国语言，交流无障碍，但那边还是给他安排了个翻译，专门解释专业名词。
新员工入职没几天，第一次见到集团负责人，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英俊，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轻轻用手捣了下身边的同事，“喂，这谁呀？”
对方用十分讶异的目光看她一眼，“胡黎申啊，你不认识？”
“他就是胡黎申？视频里看着跟电视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同事没再理会，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集团新入职的员工几乎都要走这一遭，初见胡黎申怦然心动，再见胡黎申黯然神伤，直到最后才彻底死心，变成像她这样只会工作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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