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虚空漩涡破开的中间位置，百丈黑痕一扫而过。
“噗呲……”
厚有数十丈的土盾破开，其中高廋身影被拦腰截断，腹部一介于虚实之间的小人挤出，一闪消失在原地。
柳风轻哼一声，又是一团虚空漩涡拦住半寸小人去路，洞虚神兵一掌抓来，将小人摄入掌中。
地上两截躯体断口处肉芽蠕动，缓缓弥合在一起，比正常九世身蛊师恢复得慢了许多。
被抓在洞虚神兵手中的半寸小人，还是高廋女子干巴巴的枯廋面容，身上有一套似甲胄的虫甲，眉心嵌有一虫壳小丸，当中是其内天地所在。
这副看似实物，实则与修士元神相似的小人，想来是蛊师虚灵所化。
蛊师虚灵相当于道修元神，容纳的是自身灵性，不同是交融了少许蛊虫形体。
而虚灵是他目前八世身所有，九世身蜕变一次后，大天地修士称之为灵仙，莲诃和觉心部分记忆中，在虚界则称仙胎。
眼前半寸小人，似又与九世身的灵仙略有不同，多了些仙气，但并未超出灵仙太多，应该是脱胎蛊仙失败的缘故。
“道友可否留我一命，小女子活到如今实属不易。”半寸小人愁眉苦脸，语气低落。
柳风甩袖卷走此女肉身，没有马上回应，前方血雾中可见不少残缺尸体，全是些骨头和犄角，以及法宝残片。
“呜呜……”凄惨的呜咽声传来，随之是令人心生怨念的无形污染。
没多看当先飞来的数十道邪灵，黄泉佛塔飞出内天地，塔身漫出滚滚阴气，席卷阵内不到十里的空间。
又一件凶险之物出现，半寸小人下意识惊声问道：“你被黄泉神木寄生了？”
“能认出黄泉神木，你有些见识。”柳风对自己被黄泉神木寄生没太在意。
见柳风一副好似债多不压身的淡然之色，半寸小人心中忌惮更多，甚至生出些敬畏之心。
就眼下此子身上能看出的因果，招惹上一样，真仙真佛绝大多数也活不过五千年，而此子不止惹上身，还似乎同时惹上好几样。
“我姓虞名霞，道友有何事要问，小女子定当知无不言。”虞霞听出柳风是要问她话。
柳风瞥了眼这位比涂轻胭还年长的女子，没多在意对方的自称。
“我名柳风，你先说说你离开虚界时，有何大事发生？与仙佛推动大天地人妖两族大战有无干系？”
黄泉佛塔正在阵内收取邪灵和阴死之气，虞霞不敢不说，否则她的下场多半也是被卷进那尊塔中。
“小女子只是个脱胎蛊仙不成的半仙，地位不低也绝不算高，尚接触不到大事，得到的些许流言都是道听途说。”
“传言此次收取大天地生灵生机，是虚界大人物下令，有教主巅峰层次人物要前往天外天登天……”
“天外天，登天？”
听到此处的柳风一惊，记起留与他佛光和佛灯的那位佛陀，话中提过登天没成，如今看来那位佛陀可能是所谓的教主巅峰层次。
而依这名为虞霞的半仙所说，至少一位教主要去天外天登天，动身之前需积累磅礴生机，留作备用，亦或增进修为。
“有无传言流出，登天之人结果如何？”柳风追问道。
虞霞迟疑少许，摇了摇头道：“小女子不知，就虚界流传下来的传说，过去登天之人不是疯了，便是死了。”
“如此下场，为何还要去！”柳风心中不解，但没有问出口，因明知眼前女子不知其中隐秘。
如那般虚界老祖，大教派教主即便不是佛门佛陀那般开了宿眼，很可能也有手段未卜先知，不大可能做自寻死路的事。
原因多半是接触到了天地间的大秘密，明知九死一生也要前去。
以他现在的见识，自是难以理解那般大人物，为何活腻了去登天。
见柳风沉思，虞霞再次求道：“还请道友饶命，小女子多年亡命奔走，阅历不见得比真仙少，道友去了虚界也能用到小女子。”
柳风抬眼看了此女一眼，说道：“暂且不杀你，不过也不会还你肉身，先拘禁你几百年，要怪就怪你先对柳某下手，怨不得柳某。”
话罢，他隔空召回黄泉佛塔，顺着阵门往大阵外走。
亲眼见识柳风如在自家院中前行，虞霞心中接连受惊，此子身上的秘密要比她看到的更多。
重新回到大阵外时，柳风要封禁虞霞收起时，忽地询问：“你在虚界可听说过蛊仙云梦？”
虞霞闻言微怔，回道：“云梦上仙？那位在虚界蛊师当中有些名气，其庙宇内常年有蛊师祭拜，只是她传出的声名不大好听……”
一路往回走，在虞霞的解释下，柳风得知了何谓上仙，其实就对等佛门尊者境，都是寻常仙佛之上的一个境界。
至于蛊仙云梦的传言，多是这位上仙暗算他人，喜欢四处给人种蛊亦或种入自身血肉，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
说得难听点就是到处下阴手，还尤为怕死，虚界蛊师不敢说出口罢了，毕竟那可是位受万万虚界生灵祭拜的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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