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女倒上一杯酒，站在一旁期待地等着。
这边小二带人上了满桌的菜，都是左言卿点的。
霍以珺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在你认识的沽酒女中，可有人失踪？”
左言卿将那杯酒拿过去放在自己面前，也在期待着，而他的期待则是想喝酒。
沽酒女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有人直接这么开门见山，而这两个人来这的目的也并非喝酒，而是来的打探消息。
从他们衣服穿着来看，此二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
“两位大人，你们是想了解最近山阴郡发生的碎尸案的内情吧。”沽酒女直言道。
霍以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底浮现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官家人？”
沽酒女视线下移：“两位大人都穿着官靴，一个从四品，一个正五品。”
霍以珺微微一笑：“姑娘好眼力，不知，你知道内情吗？”
“此地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沽酒女笑容苦涩，手上动作却未停，像是怕被人看见一样，“可既然大人想知，我又想要银子，那么这里就可以说。”
左言卿首先喝了这杯酒，然后对她说：“酒楼环境嘈杂，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只管卖酒回答问题，我们就给钱喝酒，就这么简单的事。”
沽酒女继续倒酒：“确实有姐妹失踪，前几天衙门提出告示，官府悬赏愿意出一百金来找人辨认尸体上的特征证明其身份。”
“所以我就去了，也得到了一百两悬赏金。”
左言卿在喝一杯，神色有些激动：“所以去衙门认尸的人是你？可以具体说说吗？”
沽酒女继续倒酒，然后沉重地说：“被碎尸的几名女子汽水都是这家酒楼的沽酒女，大半个月前，也就是上个月二十左右，酒楼老板让我们准备一下去郊外一个山庄卖酒，同行的人有一共九个人，在山庄里失踪三人，其他人安然无恙。”
“失踪三人被杀，你们安然无恙？”霍以珺反问。
沽酒女点头坚定地说：“对，可能是当时我们是连夜逃走了，所以没有被害，算是跑的及时吧。”
左言卿听得入迷，忘了喝酒。
霍以珺手指敲了敲桌子，对方才想起来要喝酒。
酒杯空了，沽酒女继续倒酒。
霍以珺再问：“那个山庄叫什么，当时你们去那做什么的？”
沽酒女：“我们是去接待一个男人，那人戴着面具我们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但可以确定是在交易紫金石，山庄就在郊外，就落日山庄，我想那三个姐妹应该是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会被灭口而死。”
“时间，地点。”
“这个月二十，交易地点在长安码头，下船就交易。”
沽酒女酒壶的酒倒没了，左言卿几杯下肚，头叩在桌面上睡着了。
“你下去吧，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
沽酒女拿着酒壶下去，霍以珺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叫住她：“你叫什么？”
对方回头看向她，眼神微沉，表情藏在阴影里：“十三娘。”
霍以珺看着满桌的菜，再看看醉倒的左言卿完全没心情独享。
这时，她俯瞰一楼，从进进出出的人忽然发现姜榭的身影，他板着脸进门，四处看了看，然后迎上霍以珺的目光，一路和她对视上楼。
姜榭走到桌前，垂眸看着喝倒的左言卿，又担心地看着霍以珺：“你喝酒了？”
“没有，他喝的。”
霍以珺鼻子嗅了嗅，闻到姜榭身上：“你喝酒了？”
姜榭坦言：“喝了，把掌柜喝倒了，问到一些话所以想过来跟你分享。”
“巧了，我在找沽酒女也问到一些线索，也正想跟你分享，走吧。”
霍以珺起身就走，二人走到楼梯口，她忽然发问：“左大人还在，你去把他扶回去吧。”
“我喝醉了，扶不动他。”姜榭头扬起，转过去不看他。
霍以珺拽着他的衣袖，有些无语：“那就让郑太守过来领他回去，你怎么样喝了多少？”
姜榭下楼摆了摆手：“不多，也就十坛，八坛女儿红吧，我没数。”
霍以珺直呼一个好家伙，赶紧上前扶着他还真晃起来的身子，真怕他从楼梯上一个不小心栽下去。
二人刚出酒楼，相休和隋县令就迎过来。
“霍大人，您可算出来了，姜大人都喝醉了说什么都要来找你，谁都拦不住。”
她有些尴尬，指了指身后酒楼将隋县令和相休支走。
“左大人还在酒楼，麻烦隋大人将他弄回来，我先带姜榭回去。”
霍以珺扯了扯微笑，下一秒姜榭直接倒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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