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企鹅人的脸色铁青，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一样。愤怒的盯着蝙蝠侠，似乎想要靠着眼神，将对方煮熟。
然而，他的脸色，还不是最难看的。
在他的身后，保罗，像是亲眼目睹自家的祖坟被刨出来，结果发现埋的不是自己家的长辈一样，失魂落魄，如丧考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一次的背叛，意味着什么。
更清楚，蝙蝠侠的认罪伏法，代表着什么。
主导这一切事情的市长，将获得空前的权力，在短期内，裹挟着降服蝙蝠侠的势头，他的权势将得到进一步的增大。
而反观企鹅人这边呢？
法尔科内倒下后残留的烂摊子，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处理干净。反而因为吞并了法尔科内的势力，导致家族内部势力平衡格局被大大的改变了。
本想借着这一次的行动，重新树立一下他企鹅人的威望。既敲打敲打那些别有用心的家族成员，同样也是给那些忠心耿耿的家族成员一个美丽的奖赏。
可是，谁能想到。
谁敢想到！
蝙蝠侠居然真的来了！
这个可能性，哪怕在内部制定行动方案的时候，大家都是当成童话故事一般，听听就算了。
然而，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保罗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笼罩在低气压阴霾里的企鹅人，和他的对面，一脸平静的市长周晨。
此时此刻，他无数次的想扇自己两耳光。
贪那一份干什么？贪他干什么？
这些钱，有命赚，恐怕没命花了。
一想到企鹅人那凶残的手段，保罗顿时吓得瑟瑟发抖。刚刚还得意满满的骄傲的大胖脸，此时恨不得化身成鸵鸟，埋进地下。
“市长先生，好手段啊。”
看着蝙蝠侠走进了法院大厅，消失在了窗外的视野中。
此时，企鹅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手段啊，市长先生。”
“蝙蝠侠居然都被你拿下了。”
“看来，距离市长先生称霸哥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啊。”
尽管已经快要气昏了头脑，可是，企鹅人依然没有失去理智，在发泄着自己心中不满的同时，还不忘给周晨挖一个坑。
“科波特先生可是说笑了。”
“哥谭，从来就属于哥谭人民。”
“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都应该属于每一位哥谭人民。”
“我们政府人员，也不过是从普通的哥谭人民中，被信任，被选择出来，为人民服务的公仆罢了。”
“既然是公仆，就要有良好的服务人民的意识和觉悟。又何谈什么，称霸不称霸呢？”
周晨的话语，真情实意。但在企鹅人听来，却是如此的冠冕堂皇，虚伪造作。
甚至，办公室的绝大部分人，都只当周晨是为了谦虚，而讲的一大段，政治正确的废话罢了。
这也并不难理解。
在黑暗中呆久了，见到阳光的时候，总以为那将是灼烧自己的烈焰。
“哼，市长先生倒是会诡辩啊。”
“我倒是很想知道，市长先生到底是会什么样的魔法。”
“难道是传说中的东方巫术？”
“居然让蝙蝠侠这样的人物，都选择了投降。”
在弄清楚真相之前，企鹅人只能自己压抑着怒火。
他自然是知道蝙蝠侠底细的。可正因如此，他更加好奇。
是什么，能让一个哥谭的首富公子哥，还是哥谭的英雄式的人物，自愿放弃属于他的名誉，自己走上审判台。
听到企鹅人的问话，周晨笑了笑。
“科波特先生真是说笑了。”
“我要真会巫术，我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再说了，蝙蝠侠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种人，能像是我能操控的吗？”
周晨的话中有话，可企鹅人自然听得懂。蝙蝠侠面具下的本人，布鲁斯·韦恩，作为哥谭最大的企业，韦恩集团的一把手，公子哥，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操纵了，那企鹅人反而该高兴了。
这意味着，他韦恩集团，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啊，这不经让企鹅人对周晨的手法，感到更加的好奇。
他顿了顿，由衷的感慨道：
“其实，我是很佩服蝙蝠侠先生的。”
“毕竟，他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依然做到，为了民众的未来着想，为了哥谭的未来着想。”
“主动的放弃了自己身上的光环，选择只身前往法院，接受法律的审判。”
“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
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蝙蝠侠选择了人民，那人民自然也会包容蝙蝠侠。
作为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此时的周晨，选择不再提及蝙蝠侠的过去。
那只是谁都有过的，青涩岁月。
在青涩的岁月中，懵懂无知而犯下了许多的错误，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人，毕竟都是不断在摸索中成长的。
关键是，当一个人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会带来错误的结果，会导致错误的方向的时候。他愿不愿意站出来，自己承担错误，接受曾经的错误导致的后果，并勇于改正。
浪子回头，金不换。
当周晨看到蝙蝠侠踏上法院的台阶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也不住的感叹。
也许，那个曾经惶恐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小布鲁斯。
终于，要走出那个充满着阴暗和恐惧的小巷了。
眼见周晨说了一大堆废话，却迟迟不肯交代底细。企鹅人只当是二人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
“既然市长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
“不过啊，我得提醒市长的是。”
“别以为，降服了一个蝙蝠侠，那就能怎么样了。”
“哥谭，从来也不是他蝙蝠侠能做主的地方。”
企鹅人说完，也不等周晨反应，便转身离去。
路过瑟瑟发抖的保罗的身边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径直的走向了门外。
把头埋在胸口的保罗，本以为自己会至少遭受一顿暴打。可直到脚步渐渐走远，自己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触碰。
好奇的抬起头，他的双眼，正好对上周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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