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黄昏是短暂的，当最后的天光消失后，大地很快变黑。
夜晚，秦玉汐搂着刘雨润沉沉睡下，偶尔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第二天，两人在喧闹的鸡鸣声中醒来，田庄的温度比京城更冷些。
秦玉汐没有跟往常一样练功，而是叫上护卫、士兵一起玩蹴鞠。
她们在空地上划分一块地作为球场，并在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门柱，中间阔九尺五寸。两门柱上端张挂一横幅状的网罩，正中开一直径二尺八寸的圆孔，名叫“风流眼”，球射入风流眼，才算有效。
蹴鞠比赛中，最重要的位置是“球头”，因为只有球头能射门，其他人只能接球。接球过程，手不准触球，球不得落地。
队伍分成左、右两军，每队十二人，正式登场七人，五人作为替补队员。左军球头是秦玉汐，右军为江天凤。
双方约定局数为三场，胜者明日骑马回京，败者步行回京。
丰安镇到京城有六十里，骑马一个时辰，步行要半天，没有谁不想赢！
刘雨润听到夜白介绍比赛规则，提着裙摆就跑出去观看。
“来来来，下注了下住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啊！”夜白敲着碗大声宣传，夜安拿笔和纸做记录。
由于他的大嗓门宣传，田庄里的人纷纷出来围观。没过一会儿，球场外就挤满人群。
护卫、士兵虽然很想支持王爷，但江天凤赢面更大。
江天凤是蹴鞠高手，并且跟薛晓燕是最佳伙伴，两人配合天衣无缝，曾在军营中赢了好多次，薛晓燕也因此挣了很多银子。
现在她们再次合作，王爷看起来很悬。
秦玉汐没有在公开场合玩蹴鞠，不过私下玩的不少，并且还有金三娘这个王牌。
“王君，您觉得谁会赢？”夜白转了一圈，碗里装满碎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自然是王爷。”刘雨润从容淡定。
“现在王爷跟江天凤是一赔二，王君要不要试试？”
“惜文，给他十两银子。”
“王君大气！”
“薛晓燕，把吃奶的劲使出来，老娘可是把娶夫郎的银子压进去，你要是敢输，往后我就天天吃你的喝你的！”
“哈哈哈，她要是敢输，直接扔鱼塘里！”
薛晓燕在士兵面前没什么威严，谁都能调侃两句，一个个看起来就像纨绔。金三娘那边正好相反，她带的士兵，大多威严肃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都敞开了玩，谁要是畏畏缩缩，藏巧于拙，那就藏一辈子好了，听明白没有！”秦玉汐可不喜欢被人让着，这样多没意思。
“属下遵命！”所谓人拱手答复。
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白雾渐渐散去，视野中的人和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比赛开始前，秦玉汐让金三娘去抽签，果然运气不错，抽中长签，由她们先开球。
“咻”的一声，秦玉汐开球，并把球传给第二个人。对方接过，颠了颠传给第三个人。依次往下，传到第七个，也就是金三娘脚上，再由金三娘把球传给秦玉汐射门。
可惜球从风流眼上飞过去，薛晓燕敏捷的接住，同时把球传给江天凤。
江天凤射门，不过撞上木板，发出“哐”的一声，球被弹回去。薛晓燕再次接到球，依旧传给江天凤，江天凤第二次射门。
“中了！”不知道是谁先喊，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记录员在右军位置记一分。
不过球过风流眼并不表示结束，金三娘快速把球接起来，然后传给秦玉汐。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秦玉汐接到球根本没颠球，就直接射门。球带着风飞了出去，对面一时不察，让球落地，第一局结束，比分是一比一。
颠球的过程就是为了找风流眼的最佳射击位置，像秦玉汐这样没有颠球直接就射，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跟信心。
秦玉汐笑了笑，一身黑色练功服将修长的身形勾勒出来，甚至连眼尾的两颗痣也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
“中了！王君，钰王中了！”惜文又蹦又跳，这是他第一次看蹴鞠比赛。
刘雨润也很激动，他就知道汐儿从不是吃亏的主，不管做什么事，内心都有把握。
如果秦玉汐能听到心声的话，一定大呼“不可能”。这次能中全是巧合，她只是想玩出其不意而已。
“王爷深藏不露啊！”金三娘目光灼灼盯着她。
“接下来还得仰赖你接球，可不能输给薛晓燕。”
“王爷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您失望！”金三娘的声音慷锵有力，薛晓燕听到很不满。
太阳渐渐升高，清晨的水汽散去。
一盏茶时间过后，第二局比赛在鼓声中开始，这次轮到江天凤开球。
球在他们的队员中传了一遍，再次回到她脚上，“咻”的一声，射过头了。不过力气很大，秦玉汐身旁的护卫胡悦接球时，差点摔倒。
这一场打得很焦灼，江天凤眼神非常认真，那是一股名为执着的东西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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