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餐饭接近尾声，程栀说自己要离开，气氛才慢慢冷却下来。
沉默间，沐婷先开口：“出国镀金嘛，很正常，以后要是想见面，就飞过去找你，我们可以一起购物。”
因为程望的事。
她今天刻意没有带孩子一起出来，饭间也是一直忍着眼泪。
她自己身边有福豆福包，所以格外能共情程栀，见到她就觉得心痛。
平时福豆福包要找程望玩，也总是惹得她眼眶泛红。
“就是，姐姐还是我师傅呢，说起来，我也想出国读研，姐姐算是提前替我探探路了。”
林娇看向程栀，“等我攒攒钱，肯定要争取走上你走过的路。”
她年龄是整桌人中最小的，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一直很尊重自我，活得很明白。
遇事多少都会替自己打算，又有底线，不做损人利己的事。
程栀一直就是因为这样，才愿意帮她一把。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欧琴听到她要离开，其实挺难受的。
她现在心里不舒坦，就疯狂想抽烟，不过这一桌子就她一个烟民，所以忍住了。
“不过，你出去以后，叔叔怎么办？”她问。
程栀刚想说酒馆交给他，就听先前一直沉默，只看她们热闹的程家烨接话：“我和她一起出国。”
“爸爸？”程栀有些意外，之前没听他说过啊？
临时决定么？
程家烨笑了笑，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也显沧桑。
但他五官周正，又气度不凡，就算上了年纪，看起来依旧很有风度和魅力。
“听你们说说话，就觉得自己年轻好几岁，等眼睛花了走不动了，再贪图安逸不迟。”
程栀近几天就察觉他心事重重，望着他，知道真实的理由肯定不是这个。
没多久饭局散场。
程栀在回程的路上问：“爸爸，你想做什么？”
他不是对她放不开手的那种家长，出国绝不会是为了陪她。
“你的话爸爸听进去了，我想去找找那些该为自己错误买单的人。”程家烨说。
程栀微怔，紧跟着反应过来，“你是想找袁成杰？”
摇摇头，“不止，当年齐家的事，不止是袁成杰一个人做的，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齐家这头庞然大物，当时是被好几家分吃下肚。
关于这件事，程栀只通过手账知道一个齐氏总秘，“除了那个秘书，还有别人么？”
程家烨点头，只说“有”，并没有说得太详细。
“别担心，只是试着找找，爸爸国外还有几个朋友，当年那几个人，大都出国了。”
程栀轻轻拧着眉，“你身体没以前好，要不……”
“别担心，爸爸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
望着他坚定的眼睛，程栀没再劝。
晚间，程栀拨通了越洋电话。
Paul很忙，过了很久才回过来。
“怎么样？还是要听我的吧？”
程栀应是，“我这两天已经开始准备申请资料，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我抽空已经把介绍信写好了，申请流程学院官网都有，要说起需要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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