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当然欢迎。我还跟娅姝说春节要接您过来。”贡锦南不假思索说道。
他使劲在丈母娘面前示好、讨好，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好女婿。
比在医学院里做一个好教授，在医院里做一名好大夫，还要潜心尽力。
李玉华能给他颁发一张“年度优秀女婿”的奖状才好。
最好每年都发一张。
他把这些奖状平平整整地收藏起来，留到年老之后拿出来和楚娅姝慢慢炫耀。
这一辈子，你妈妈是认可我的。
下辈子，在人海中你可一定还要找到我。
或者我找你时候，你不要躲避，你还要做我的妻子呀！
楚娅姝听到贡锦南答应让李玉华来过年，不顾手上的油渍和水珠，疯狂摆手。
“不行不行，不行呀！”她着急地小声说道。
“好的，妈妈，那三十那天我和娅姝去接您。对，当然可以，您在我们这儿多住几天。到时候见，妈妈再见。”贡锦南全然不顾楚娅姝的阻拦，满脸堆笑地挂断电话。
“贡主任，你怎么能这样呢？不能让我妈来的呀。”她气愤道。
“为什么不能？”贡教授一脸无辜。
“我们不是都说过原因了吗，我们是分房的呀，你还答应让我妈多住几天？”她生气又惊奇，贡锦南失忆了吗？
“是说过原因，我也告诉过你对策的。”他道。
“贡主任，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她生气时候两颊圆鼓鼓的。
“妈妈说要来，我如果拒绝你觉得妈妈会不会伤心？”他拿出驯服学生时候的口吻说道。
她沉思，“会是会，你做的对，但是我们有客观原因呀。”
“我们作为晚辈是不是应该克服困难让妈妈们开心？”他继续洗脑式的说教。
“是，是呀。”面对铁一样的定律，她无可辩驳。
“妈妈的愿望我们很容易就能够满足，应该拒绝吗？”他直视着她的眼眸问道。
“不应该，可，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什么？”他也不是一言堂，给足了她辩驳的机会。
她愣了一会儿，终于抓住了事情的主要矛盾，“如果是阿姨的要求我当然都不会拒绝，但是是我妈的愿望，就没有必要满足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妈妈的。
“谢谢你满足我妈的心愿，你妈的愿景我来满足。”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返身离开。
她语塞了。
张芸的愿望是抱孙子，她怎么满足。
她将所有的碗碟冲过水放进洗碗机，走出厨房见贡锦南不在客厅。
他大概是回房间了。
楚娅姝如是想着，也回了房间。
她思量这一晚上他们谁也不会和谁说话了，没想到贡锦南突然来找她。
“娅姝，妈妈来的时候我先把我的被褥放回主卧你的床上来。”他说道。
“我还是给我妈打个电话，叫她不要来了。”她拒绝道。
“我已经答应妈妈了。”他道。
“没事儿，谢谢你贡主任，我不能让我妈来打搅你的生活。”她道。
说罢，她拿出手机。
“喂，妈妈，您春节不要来了，就在自己家过，我回去陪您。”
“什么？姑爷都答应我让我去你们大房子过节了，还说让我能多住几天。”李玉华大声嚷道。
楚娅姝意识到自己在贡锦南面前已然没有多少尊严可言。
她不再为李玉华的没有见识而感到难堪。
她毫不介意贡锦南站在一边，能够听得到她和李玉华的全部对话。
“妈，您不能来，锦南平时工作很忙，这是人家的房子，我们去自己家过年。”
“他还是不要你了，你个没用的货呀，人家才几天就不要你了！”李玉华喊道。
“妈，您现在说的话人家都能听得到，您就尽情说吧。”楚娅姝知道怎么使李玉华住口。
“那，我不说了，你们是要离婚了吗？”李玉华颤巍巍道。
“没有，但是您要是来过节，我们就离婚了。”楚娅姝坚决道。
“那，那我不去了。你们来我这里过节吗？”李玉华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去，我自己回去，他要忙，要值班。”楚娅姝冷言冷语说道。
“那行吧，我让小春做饭。”李玉华失望地说道。
“妈，您恢复好了，咱们不需要小春了，让小春回家过年去吧。”
贡锦南蹙着眉在一旁，楚娅姝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想过多的亏欠他，却令他很难过。
“娅姝，你别这么和妈妈说话。”他小声说道。
楚娅姝置若罔闻，“妈，我说过了让小春走，会有别人家请她的，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事情。”
“说白了就还是你没出息，人家要跟你离婚，不给我请保姆了，对不对？”李玉华不悦地说道。
“对，您说对了，我们指不定哪天就离婚了，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咱们只能根据自己的能力过属于我们的日子。”楚娅姝道。
“那等你们离婚，我再辞退小春好不好？”李玉华不舍地说道。
“不行，妈，我们不是寄生虫，您把电话给小春，我跟她说。”楚娅姝说道。
“小春给我炖燕窝呢，没时间接电话。”李玉华嘟囔着说道。
“妈！怎么还能接受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呢？”楚娅姝气的头痛。
“再怎么说，小春是姑爷花钱雇的，你们没离婚一天，他都是我姑爷，我还是有权利使唤个下人的吧。”李玉华道。
“妈妈，小春是您的看护，不是下人，您怎么还有这么封建的思想呢？”楚娅姝被李玉华气到无语的地步。
“我不跟你说了，你把电话给我姑爷，我要跟给他说。”李玉华道。
“妈，您不要跟人家说什么了，明天我回家，您不开除小春，我去跟她说让她离开。”楚娅姝愤然挂断电话。
“娅姝，你这是何必呢？”贡锦南说道。
“贡主任，你也越来越看清楚我和我妈妈的面目了，我们就是这样的家庭，和你们家真的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等阿姨恢复好了，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二十万我也会如数奉还。”楚娅姝一口气道尽了全部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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