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族遗传病症（上）
“好了，时间紧急，天亮之前再带你去两个地方，顺便让我再对你多一些了解。”
白芸天对我勾了勾手指，带我离开了推理社。
开车上路之后，我们很快又来到了我上班的那条街道。
而且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那个已故老妇人的夜宵摊位。
“你是来驱鬼的？”
我猜测他可能会点儿道法之类的手段，专程来超度那个老妇人。
白芸天推开车门，让我跟他一起下车，俩人并肩站在摊位前。
“我不是道士，而且我只是让你和她来说说话而已。”
白芸天推了我一把，同时在我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再次提醒：“她已经死了八天了，现在只有你还能看到她！”
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但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眼前的景象经过一瞬息的模糊，再清晰过来的时候，老妇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还是那副样子，努力想生起永远点不着的灶火。
“我要做什么？”
用眼角瞥了一眼白芸天，他像是定格了一样，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被这个阿婆迷惑住了吗？”
轻轻咽了下口水，我试着伸手碰了碰白芸天的胳膊，他依然呆滞的像个没灵魂的木偶。
“阿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走，但这儿真没什么客人了，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我再次懊恼自己小时候的不学无术，张家大宅里各种驱鬼降妖的典籍多了去了，我曾经守着巨大的宝藏，却不知道学习。
所以我现在的情况尴尬到了极点，我能看见这个已经死了八天的老妇人，但却做不了任何事。
“阿婆！赶紧走吧！”
我加重了语气，而且双脚不听使唤的往前挪去。
在我感觉距离老妇人越来越近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团灰色的烟雾，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白芸天的怀里了，他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用塞子塞好之后顺手丢在了我怀里。
“老东西的药还是好用的，就是这量太不地道了，这一小瓶用不了几次就空了。”
我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瓷瓶，想要再拔开塞子看看，白芸天赶紧摁住我的手。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刚说了这药金贵，不到迫不得已，给我省着点儿用。”
我只好作罢，开口问他：“什么叫迫不得已的情况？”
白芸天翻了个白眼：“就像刚才那样，你陷入某种幻觉之中出不来的时候，这药能让你短暂性失明，并且麻木你的大脑。作用时间很短，但足够你清醒过来了。”
我越听越迷糊，再次看向冰冷的土灶，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白芸天突然急声呼喊，我感觉自己在看到老妇人之前，被他这句话生生唤了回来。
“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吗？”
我小声低语，白芸天拉着我转身往车里走。
“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的情况和你长辈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准确的说，每一代张家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这里说不太清楚，再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白芸天又开车带我去别的地方，这次来到的是一家靠近郊区的小型医院。
“你身体不舒服？”
我明知故问，白芸天肯定不是大半夜让我陪他来看病的。
白芸天习惯性的冲我翻白眼：“我好的很，是带你做一个检查。”
我跟着他进了医院，进去以后才知道这私家医院居然就是白芸天的产业，白家不仅在玄门之中有一定的地位，在普通人的社会中，也是一方背景强大的财团。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再好躲避的，反正就这百十多斤肉，随他怎么折腾吧。
白芸天带我做的检查也不多，只是一个脑部的CT检测而已，不过设备挺先进的，一般的医院里好像还没普及。
这里还有他独立的办公室，我们俩在里边儿等了没多大会，就有一个小护士把刚才的检测结果送来了。
白芸天很自然地抄起架子上的白大褂穿上，在我疑惑的眼神中，坦然的说了一句：“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拿到过医学博士学位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也不知道他这个学历有没有水分。
白芸天抽出我刚才做的CT胶片摊在桌子上，拿出一张记号笔，在胶片的前额部分画了个圈儿。
“果然，就是这儿了，你的脑部多出来的那一片神经网络，和你的视神经连接在了一起，跟张瀚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一惊，张瀚海是我爹的名字。
白芸天咬着笔头沉思了一阵，又从办公桌抽屉里翻找半天，拿出来另一份陈旧泛黄的档案袋。
同样从里面抽出一张CT图片，跟我的那张放在了一起比对。
“这是你的，这是张瀚海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可以百分比确定，你是他亲生的了。”
我满头黑线：“现在科技已经发达成这样了？做个脑CT还有亲自鉴定的功能？”
白芸天瞪了我一眼，让我严肃一点儿。
“就这一块，属于张家人特有的神经网络。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开始找寻，除了张家人之外，世界上还没找到任何一个族群有这种病症。病因，就是你们比普通人多出来的这一小片神经结构，但每一个张家人表现出来的病症不完全相同。”
我心里多少有些介怀：“你这身份转变的有点儿太快了吧？少东家一下子又变成了要给我看病的医生？”
白芸天不理会我的言语，自顾自的往下诉说。
“以你父亲的例子来说，他的这一片神经网络是向后延伸的，虽然他只做过这一次检查，不能完全确定这片神经网络最终的走向。但依照他的表现来看，肯定是蔓延到了海马区，也就是大脑构造中掌管记忆力的那一部分。所以，他有超级症，过目不忘，以至于他成了玄门之中公认的‘最后一个读书人’，各种复杂晦涩的玄门秘典，他只要看过一遍，就能轻易的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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