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生死大战
反骨毒瘤
慧娘怨毒的气息化作荡漾波纹四散开来，在这片空间中飞快闪烁着。
同时，也在蛇的眼睛和脑海不断回荡。
那是她的记忆，是她的痛苦。
真可笑啊！
蛇听到了女人癫狂的笑声，其中蕴含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复杂到它不忍品味，难以形容。
慧娘脸皮不断脱落，露出其中肌鲜红的肌肉，她眼睛变成了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有两行鲜血从中不断冒出。
在卖油郎与祖母看出慧娘身上胎记后，意识到事实的一家三口便疯了。也是是受到刺激过大，也许只是想要逃避现实。
祖母和卖油郎开始用母亲的名字称呼她，温柔地喊她荷花。但祖母年纪大了，总爱忘事，所有经常喊她本名慧娘。
一会儿叫荷花，一会儿叫慧娘。
卖油郎和慧娘虽然装作糊涂，装作全然不知前尘往事，可是心中压抑与痛苦却在与日俱增。
她越来越疲惫。
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一个能吸入所有东西的窟窿，任何东西投进去都听不见响。
在这痛苦与麻木之中，终于有一天，慧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觉时，她感到有人偷偷来到了自己床边。
是卖油郎，她知道是卖油郎。
她听到卖油郎在哭泣，因为她的脸颊接触到了卖油郎的泪水。于是她也忍不住默默垂泪，眼泪像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流出。
慧娘感觉到卖油郎的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她不断没有恐惧和愤怒，反而觉得异常心安。
她期待卖油郎杀死她。
慧娘没有反抗，她一动不动感受着那股浓烈的窒息感。
可是随着卖油郎的双手越收越紧，她却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猛烈咳嗽起来。
卖油郎立刻慌张地松开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她喉头猛然一痛，她睁开眼睛看到卖油郎正疯狂地举起斧头一下又一下砍在自己身上。
慧娘死了。
她本以为，死去便是解脱。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死后居然还能看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她看到祖母与父亲费尽积蓄与气力将她葬在了记忆中的荷花池边。
那是她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
慧娘本以为，她的死会令卖油郎与祖母放下心结，能令二人重新开始，迎接新生活。
谁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在她死去的最开始，两人的确有过松了口气的感觉，可在埋葬她的那天，她却听到了这世上最压抑最痛苦的哭声。
那哭声令她神魂震荡，令她痛苦不堪。
更加让慧娘无法接受的是，祖母与卖油郎不仅没有脱离痛苦，反而愈加沉沦，不能自拔。
他们比之前还要更疯癫，还要更麻木。
……后来，那两只猫找了过来。
与它记忆中有些像，却有有些不像。
黑猫钻进来她的墓穴，将她唤醒，告诉她人书之事。
慧娘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命运竟早已注定！
“可笑！可笑至极！！！”
“你告诉我，上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告诉我！！”
慧娘张大嘴巴，发出尖啸，阵阵波纹以她为中心往外扩散。
蛇顿时感觉心中有无数烦躁与怨恨生出，低头盯着眼前那个丑陋的女孩。
慧娘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腐烂掉了。
她浑浊的眼眸之中，隐藏的是对世界的愤怒和对生存的绝望，更有浓烈至极的仇恨。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执拗和不甘，以及怨恨。
怨恨天地万物，怨恨芸芸众生，甚至是怨恨她自己。
“或许……是因为你上辈子作恶多端，所以人书才会如此安排，令你有悔过之心？”
蛇操纵着白衣秀士尸身，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事实上，它虽然稍微能理解慧娘此刻想要发泄的心情，但它同样有急切想要做的事。
慧娘得了这个回答，先是愣了愣，接着阴冷地笑了出来，其怨气陡然暴增，居然有种恐怖的威势积压其中。
蛇知道自己的回答并不能令慧娘满意，可它的确无法回答慧娘疑问，只得冷冷道：
“我不是阴司，伱找错人了。”
“是那只猫呼唤我来到此地！如若你不是它主人，还请你将它唤出来。”
慧娘闻言，眸光更加冷酷。
她一言不发，直接伸出枯瘦的手指向蛇一点，顿时，无尽黑暗袭击向了蛇！
黑色雾气弥漫，将白衣秀士包裹其中！
黑暗之中传来凄厉的吼叫。
蛇感觉这具尸身表明的皮肤正在被不断腐蚀，疼痛的刺感不断回馈到白花蛇身上。
蛇心中冷笑，顿时催动仙气自周身弥漫开来，瞬间便将那团黑雾驱散。
它乃柳仙，天生克制妖邪之物！
刚刚它已经从浮现在空间中的碎片画面之中看出，慧娘并非是刘夫人那等由千年怨恨催生出的大妖。
相反，她乃是被玄猫以神通唤醒，其怨恨虽强，修为却不怎么高！以蛇此刻实力，似乎不用畏惧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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