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珠看着医书，眼皮都没抬一下，“不去。”
她不想耽误这时间。
冯嬷嬷劝她道，“姑娘，俗话说了，这兔子逼急了都还会咬人呢，昨日的事情，您已经让老夫人吃了好大一个亏了，姑娘如今已经占了上风了，何必逼狗入穷巷呢？”
程宝珠闻言立马合上了书，她扭头朝着冯嬷嬷笑了一下，“冯嬷嬷，你说得对，那我就当是给你一个面子了。”
前世里，冯嬷嬷教过她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所以有时候冯嬷嬷的话她也愿意一听。
冯嬷嬷说得也对，逼狗入穷巷，必将引其反噬。
她换好衣裳之后便去了前厅。
程老夫人见她来了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秦嬷嬷会当着她的面和程宝珠说几句话，哪里知道秦嬷嬷直接看着程宝珠便道，“侯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宝珠听她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来意了。
程老夫人闻言心里一惊。
“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吗？”
秦嬷嬷看向了程老夫人，“我有些话想要私底下和侯夫人说，还请程老夫人见谅。”
秦嬷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程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只是警告地看了程宝珠一眼。
程宝珠只当没看到她的眼神。
她和秦嬷嬷一起到院子里去了。
一到外头，秦嬷嬷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侯夫人可还记得，您先前给过我一张纸条。”
程宝珠点了点头，“记得。”
“老奴想问一下侯夫人，您是如何得知我们家老夫人的病情的？”
程宝珠道，“我猜的。”
秦嬷嬷脸上闪过一抹狐疑。
程宝珠，“我与侯爷成婚第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隐约闻到老夫人屋里头一股药味，可是我在嫁入侯府之前，未曾听说老夫人有什么病症，所以我便猜测老夫人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秦嬷嬷闻言有些意外。
她细细想了一下，秦天泽与程宝玥成婚的日子正是十五号那日，那晚老夫人受了病痛折磨，她在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里悄悄给老夫人煮了药。
只是她有些意外程宝玥心思这么细腻。
“那侯夫人只怕是不知道，老奴身上有些病痛，每月都是要喝药的，那药味兴许是因为老奴的缘故呢？”
秦老夫人日日要吃药的事情不好叫外人知道，但是确实每月院子里头都得熬药，那药味是遮掩不住的，所以在秦府一直都是对外称是她秦嬷嬷身体不好每月要吃药。
也许是因为程宝玥才入侯府，对侯府以及秦老夫人的院子里的事不了解，所以误打误撞地猜着了。
程宝珠挑了挑眉，“秦嬷嬷当我是傻子不成？若是你身上有病，那为何我从你身上闻不到药味？这事情骗骗别人也就罢了，或者有些知道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敢说出去罢了。”
秦嬷嬷：……
她总觉得现在的程宝玥和以前很不一样。
她和程宝玥相处的时间不过，算得上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之前见程宝玥，程宝玥每每说话语气都是一副不可一世很嚣张的样子。
也没有现在的这股聪明劲。
而且，既然她这般聪明，昨日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为何不想法子规避？反而弄得全城皆知坏了自己的名字？
难道是因为……她不想回侯府？想与侯府和离？
秦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老奴也不与夫人打哑谜了，老奴还有一件事情想问夫人。”
“是关于逍遥散医的事情吧。”
秦嬷嬷点了点头，“自上次收了夫人的纸条之后我们老夫人就派人去了琼州，只是那神医难请，咱们的人数次被拒之门外，后来才得知神医被程家给请来了。”
秦府能查到逍遥神医跟自己到京城来程宝珠一点都不意外，“秦嬷嬷是想让我帮忙让神医去给老夫人看诊？”
秦嬷嬷倒也毫不遮掩，“是。”
程宝珠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现在还没想到，将来想到了在提，将来我若是有什么需要侯府帮忙的，老夫人得帮我不能拒绝我。”
秦嬷嬷闻言有些犹豫，她神色有些谨慎。
这样的要求自然是不能随便答应的，若是程宝玥故意为难她们，提他们秦府不能办到的要求，那该如何是好？
程宝珠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放心，我到时候让你们帮忙的事情一定是你们能做到的且不会是让你们去杀人越货。只是还有一点，这种事情口说无凭，我需要一个信物，建议你回去同你们老夫人好好商量商量。”
“是，夫人，这件事情且容我回去和老夫人商量商量。”
程宝珠轻轻点了点头，她正欲说什么，眼尖地看到秦天泽正朝着这边走来，她立马垂了眸，“如果秦嬷嬷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秦嬷嬷道，“夫人请回吧。”
程宝珠转身就离开了。
秦天泽看着程宝珠的背影皱了眉头，他怎么总有一种程宝玥故意在躲着她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走到了秦嬷嬷跟前，“秦嬷嬷，你方才同她说什么呢？”
秦嬷嬷见了他忙遮掩道，“没什么，侯爷，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秦老夫人的事情，秦天泽还不知道。
秦天泽盯了秦嬷嬷一会，点了点头道，“嗯，是该回去了。”
这时候赵氏也看完柳氏回来了，他们一起去程老夫人跟前告了别，便离开了程府。
他们走后，程宝珠便去了程老夫人的院子里。
程宝珠一进程老夫人的房间里便大摇大摆地坐下了，也不给她请安行礼，倒是把程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你这样像个不知规矩的野丫头，成何体统！”
程宝珠笑嘻嘻，“我本来就是在乡下长大的自然是不知道规矩的野丫头，我管你什么体统不体统的。老夫人，我今日来，是想来跟你做一桩交易的，你就说你要不要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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