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两个世界
“所以说，先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我所认知的畸变者，身为人类，他身上却表现出异兽的性状。”
那些不是她能改变的，在想通这些事情后，她们回归到了最初的问题。
“你知道器官移植吗？”萨沙将视线从鬼白衣那张充满英气但却不失女性柔和的脸上移开，反问道。
“知道，一种十分特殊的手术，成本高昂，成功率却低得可怜……”鬼白衣检索着脑海中相关信息，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看向萨沙的眸子中充满了惊讶，“你的意思是说，他移植了异兽的器官？”
“你很聪明。”萨沙点点头。
“虽然你与活着的异兽打过交道，但异兽死亡后会留下什么，那些尚未死去的血肉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你都没有系统的了解过。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可能是我唯一胜过你的地方。”
尽管萨沙掩饰的不错，但鬼白衣还是从她那双淡漠的眸子中读出一丝隐藏极好的得意。
“那我洗耳恭听。”鬼白衣顺势缩回座位，摆出一副求知的模样。
“在我们的研究中，异兽死后，它们的血肉依旧保留活性。如果不去理会这些血肉，它们会生长出类似根系的东西。届时它们会扎根地下，汲取周围的养分，缓慢生长，扩大自己的影响范围。而在更深层次的研究中，有一部分学者认为异兽死后它们的血肉会构成一个生态的基座，它们自身也会形成类似植株的东西，充当这个生态生产者。”
萨沙分享着这些知识，鬼白衣在一旁认真听讲，关于异兽死亡后的种种表现，这些让她想起了新大陆上异兽所培养的作物。
初见的人只会感觉那些植株有些诡异，因为它身上既有动物的质感也有植株的特性。
现在看来，如果按照这种解释去解答那一切的话，则是很好的解释了异兽培养的作物为何会藏在地下数十个世纪而不腐烂。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也是异兽的一员，是沉睡中的一份子。
“正是基于这种特性，每一次战斗结束，为了防止异兽回收生物质，为了防止这些无主的血肉蔓延开来，当时的军队会使用易燃的磷素来处理它们。这是异兽用来扩散生态的种子，但在异教结社的眼中，那些残留的血肉，却是完美的圣物。”
“结社中虔诚的信徒会尝试移植这些血肉，在孜孜不倦的渴求或者异兽的施舍下，他们掌握了一种特殊技艺。异兽的血肉会与邪教徒达成某种共生的关系，就像两种共生的植株，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更为恶劣。”
“像正常的共生植株一般，宿主为这块外来的血肉提供养料，而那块还活着的血肉则根据宿主的信号来对周围的环境做出反应，帮助宿主去杀伤他的敌人，甚至可以强化宿主的力量，让普通人拥有足以媲美能力者的实力。”
萨沙口中的信息是人类在几百年前就发现的秘密，这个秘密曾让人类幻想拥有异兽的力量，但其本质，只是异兽另一种寄生方式而已。
“以异兽的特性，我想这只是另一种寄生手段，对吧？”鬼白衣猜测道，她想起了先前的对手。
如果仅是那样的话事情到也不严重，异兽的最重要的核心是心脏和大脑，当一头异兽失去了供能的心脏和与集群连结的大脑时，残存的那堆烂肉或许还能存活一段时间，但仅仅也只是活着，成不了什么气候。
依靠着这具身躯残存的营养，还活着血肉虽然能缓慢改变自己的形态，但也失去了继续杀戮的资格。
它们没能力在同时失去心脏和大脑的情况下长出这两个器官中的一个，只能退化成植株，成为生态系统的底层来发挥自己的余热。
“没错，我们将被异兽寄生的人类称为畸变者，它们畸变的终点将会是一头完整的异兽。而与异兽血肉共生的人，被我们称为扭曲者，因为寄宿在他们体内的不是真正的异兽，而是异兽的血肉。这块血肉会逐渐同化宿主，直至他们称为异兽生态中的最底层，称为一株没有意识的血肉植株。不过这种手段相较于先前被异兽生吞活剥来看，显然更符合异教结社的教义，这也是最为直接的成果与神迹。”
萨沙附和道，看着若有所思地鬼白衣。
“你在想些什么？”见鬼白衣许久没有反应，萨沙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个世界的变化有点大。”鬼白衣看着她，平静地说着。
萨沙没有回答，将头转向窗外，语气同样平静：“你与这个世界脱轨了。”
“317天，十个半月，这些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你讲了。”鬼白衣答道。
她知道萨沙这些话所代表的含义，人类将社会划分为两个世界，羊群与牧羊人。
牧羊人管理着羊群，为羊群制定规矩，划分区域，让羊群能够尽情的繁衍生长。
而羊群则利用毛皮奶肉来反哺给牧羊人，那是羊群上缴的税款，也是牧羊人保护他们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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