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说的话，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在老鸨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之时，江宴和楚葭都已察觉到了，但对他们并无什么影响，也就没有理会。
此刻人来了之后，没有问过他们的同意，老鸨直接没有礼貌地坐在了他们对面。
江宴放开捂着楚葭的手，楚葭掀起眼皮，就那么淡然地瞥了老鸨一眼。
“感情还是个貌美的小娘子，怎的，来我这里是想讨一口饭吃吗？”老鸨慢悠悠地晃着手中的蒲扇，一双眉眼带着蛊惑的笑意望着楚葭。
楚葭还未张口，江宴倒是觉得被冒犯了，一双冷冽的眼睛投在老鸨身上。
老鸨莫名感觉到一股恶寒，神色一怔之后，不由偏头，猝不及防与江宴的视线对上了。
“你若是还想要你这个地方，就嘴巴放干净些。”江宴威胁到。
老鸨紧闭双唇，她不是被江宴的话吓到的，而是他周身的气势太强势了，让老鸨不自觉不感在他面前说更多的话。
楚葭瞧着气氛凝固了，便轻笑一声说到：“我瞧掌柜的这里姑娘也不少，且个个花容月貌的，应当是不少我一人吧？”
老鸨这才躲开江宴的视线，面对楚葭时又是一副谈笑嫣然的模样，“姑娘说笑了，我这里再如何缺人，也不要姑娘这般的。”
“那就是缺了。”楚葭笑到。
老鸨眸光闪了闪，随后夸张地对楚葭说着：“不知姑娘今日来此是有何事？我这里可是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姑娘若是无事，还是快快离开这烟柳之地，免得……”
后面的话老鸨余光瞥了江宴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江宴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轻缓地将其方才之后。
江宴抬眸对老鸨说到：“我们二人是途径此地，累了便随意找了一处歇脚，倒是觉得没有走错地方，这酒是好酒。”
“原来是歇脚呀！”老鸨蒲扇轻轻一挥，对站在江宴和楚葭身后的人说到，“还不请两位贵客到楼上歇着，好酒好菜都备着！”
这才老鸨敢望着江宴眼睛说了：“我念二位是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就不赶二位出去了，既然二位喜欢我这里的酒，那我就请二位喝个痛快！”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楚葭也不跟她客气。
“哪里，就是这大堂太乱了，请二位移步雅间，瞧着二位像是夫妻，我也就不让姑娘上去了，你们能得个清净。”老鸨笑着说道。
江宴眼皮动了动，楚葭也跟着笑了笑，“我们来都来了，方才瞧见你这里的姑娘个个也都身怀绝技，不如劳烦掌柜的也让我们瞧瞧？”
老鸨顿了顿，随后转身对她的人说着：“听到贵客说的了没，去找个机灵的丫头来，好好伺候两位贵客。”
吩咐完旁人之后，老鸨就带着他们往楼上走了。
上了楼之后，底下的声音果真小了许多，但是朝下看过去，那迷乱的场景并未有任何变化。
“二位这边请！”这时老鸨将他们带到了最后一间房。
前面路过的房间都是紧闭的，但也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琴声或是笑声。
“请二位稍坐片刻，姑娘马上就来了！”
老鸨将他们安顿好之后便离开了，在她之后，第一个敲门的便是一个姑娘。
姑娘在来之前便被告知了房中有一个女子，故而她此时的妆容很是得体，进来之后也没有朝着江宴做出任何不妥的行为。
江宴对姑娘的行礼仅是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楚葭则是直接让人坐在了自己身旁。
“姑娘生的好生秀丽。”楚葭此刻就如同一个风流公子一般，对着姑娘打趣。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被同为女子的人夸，无需缝边其中是虚情还是假意，姑娘总之露出了羞涩的笑意。
“姑娘过誉了，我瞧着你要比我更美。”姑娘垂眸红着脸说到。
楚葭轻笑一声，但随后又听到姑娘愧歉地说到：“我方才失言了，我这样的人，怎能同姑娘相比呢！”
“这话我可不爱听。”楚葭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淡，“你是怎样的人呢？在我瞧着，同我没有任何差别。”
“姑娘抬举我了，谁不知我们青楼中人皆是残花败柳，任谁都能……”姑娘哽咽了一下，随后偏过头。
在楚葭的视角，能够瞧见姑娘用手帕触碰了眼角的地方。
之后姑娘便巧笑倩兮了，拿起桌上的酒杯要给她斟酒。
“慢着！”楚葭伸手捂住了杯口。
姑娘带着惊愕的眼神望着楚葭，随后一双明亮的眼睛中便蓄积了些许湿润。
“姑娘莫不是嫌弃我了？这酒是干净的。”
楚葭被美人用这样的眼神瞧着，也明白了为何有些男子在这里容易失去理智，色字头上果真是有一把刀啊！
不过，好在楚葭只是女子，她不受这般魅惑，而在场的唯一男子江宴，则是全程旁观，好似他不存在这里一般。
楚葭对泪眼朦胧的姑娘说：“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呢？况且，我怎会嫌弃姑娘，我先前……也比不过是同你一般罢了……”
江宴在那一刻不由惊地想转头，但在眼睛撩起的那一刻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姑娘听闻这话，眼中打转的泪水倏地停住了，她的眼中出现了错愕，随后有些语无伦次了。
“怎，怎么会……”姑娘不敢置信，可是楚葭嘴角的苦笑，说这话时的隐忍，与自她出现后对她的尊重，让她对楚葭的话是有些信任的。
“姑娘，我是因瞧着你露出这般厌恶自己的神情，心疼你，才愿意将这些不堪告诉你的。”楚葭情真意切，字字如同敲鼓一般，击打着姑娘的心神。
“我叫念儿。”念儿忽然对楚葭说到。
楚葭很快便称赞，“念儿吗？这名字也很好听。”
念儿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楚葭之后又说了，“念儿，你无需这般，我们步入这红尘之地都是情非得已，谁也不是自愿的，你从来都不会是肮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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