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冬天的苹果树地里回来，这拉一架子车的苹果树枝。一个字，累。
这农活大都是体力活，是每天做，看不到钱的生活。
在这种生活中，张大海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特别是习惯了在北上广深上班的生活日常，在自己老家干农活，怎么干怎么不得劲。
为什么？
因为看不到钱。
在北上广上班，再不行，每天的工资是一定的。比如每天的工资是200元，你上一个班，就有200元。就和看那些打卡签到或是系统类的小说一样，内心是丰收的，是喜悦的，习惯了这种爽文的节奏。结果，有一天，给你来一本《平凡的世界》你能看得下去？干巴的太真实了，翻了几页就没有兴趣了。
当时，在家里劳动，就是这种情况。
仿佛出门家里的门没有关一样。你能想到小偷进了家门，正在翻你贵重的东西。
心不静，气不顺。
干一天农活，和不干一天，大致上看不出区别。
时间久了，人就没有了动力。
地荒了，心也累了。
我出一天工200元。在这家里出一天工，连20元，甚至连2元钱都没有。我这是为了什么？
以前，觉得每个月6000元是对自己的侮辱；现在，觉得就是每天180元也是可以接受的，就是150元也成。
可惜，这小县给你提供不了这样的平台。
况且，他张大海还在距离县城60里的农村。这儿，连一个快递代收点都没有，更别说工厂或是平台之类。
你想赚钱？
当你和这些老农民一起扔在这片黄土地上时，你还不如他们。
他们，已经在这片黄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是熟练工种了。而你，还是个毛头小子。你的收入，他们的收入，都是靠这片黄土地。
每家每户的收入，每年几乎是固定的。
大体上，农作物的定价是固定的。单价是这样，那只能找产量要收益了。
啥是产量？
用人力换来的东西。
果园不能有杂草，与果树争肥；庄稼地里不能有杂草，与庄稼争肥；路上不能有杂草，草丛钻蛇，影响人走路；房前屋后不能有杂草。算了，整个农民，一年春夏秋三季，都与杂草在斗争。
这是人过的日子？
对，就是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中，把你的青春年货流失了。
你，和他们一样，皮肤由白变黄；由黄变红；由红变黑。
最后，岁月的毛毛虫爬上了你的脸颊。
就是这样，你也只是父母培养的下一代农民的接班人。
这？
唉，苦啊。却不知哪里出了错。
好羡慕那些走出黄土地的同学，他们的生活，就像飞上天空的野雁一样。而你，却成了圈里养的肉鸭。
最后，只能在太阳坡里吹牛打屁。
命运好的话，走一个小孩，再把走出黄土地的想法根植于孩子的心中。
就这样，一代一代，就像海里的生物进化成陆地生物一样，太慢，太慢。漫长到你老眼浑浊，看不到希望。
张大海坐在门口的木头上，端一杯茶水，思绪万千，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茶水。
这，徐小娟回家就发觉自己家老公张大海有点心不在焉。难道是自己的精神病给他传染了？
不可能啊。
都说产后抑郁症会传染的，没听说过精神病会传染的。
吃完简单的饭，看到张大海洗完碗筷，徐小娟就在门口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今天老摆着这张臭脸，是我得罪你了吗？”
张大海摸不清头了，这女人今天又发什么神经？怎么不叫自己漂亮老公或是帅气的老公了，一副长辈的语气，是要给自己上一课吗？
张大海叹了口气回道：“不关你的事，是这些邻居太气人了。他们说我们去医院，传出对我们不好的话。”
“邻居的嘴就和屋檐下的麻雀一样，天天叽叽喳喳，你不去理他们就可以了，难道你为了他们连屋子都掀翻，重新处理吗？那也是可以的，不过稍不注意人摔了就不划算了。再说，技术不好的话，还会破坏屋子。还是稍微不去关注他们得了。”
这女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是以前哪个精神病人能讲出来的话？
对了，她这会儿应该是清醒的。
这女人，就和电视剧里中了毒的大侠一样，时刻清醒；时而疯魔。这就搞笑了。
娘的，我怎么确定她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糊涂的？
“你怎么今天突然间给我讲这么多大道理，是不是有话给我说啊？”张大海尽量表现的平静一点。
面对精神病老婆，你也不确定她下一刻会说什么，会做什么。总不能一直把她当神明供着吧？
不听，不看，不想最好。
“张大海，你凭良心说，我姓徐的，我徐小娟对你好不好？
吃饭，我抢着让我父亲买单；结婚，没有要你家一分钱彩礼，还陪嫁了房子，难道我真的嫁不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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