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会的！哈，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你在骗我，骗我……”
白雅晴神色恍惚，面上青紫交加，似哭似笑。
她想要强逼着自己相信，叶云初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没有证据，但望着对方那人那如此笃定的眼神。
……她骗不了自己。
所以，是真的吗？
桑椹，真的是我害了你吗？
面前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二八少年，面容冷俊，为人寡言少语，因为这种难搞的性格，他总是被其他人误解，但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撑着下巴，叶云初视线放空，看着下方被刺激到的众人，双眸中晦涩不明。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一说出来，便注定会是这个结局。
但，食指轻敲着一旁的扶手，半响，缓缓顿住。
抬手示意旁边几人将那突然昏倒的押到一旁带走。
“我知道的远比你现在所能想象的还要多，碍于某些原因，我并不能透露，但有一点，有时候尸体会迸发出比活人更加高昂的利用价值。”
叶云初缓缓道。
猛地扬起头，不单单是白雅晴，在场的全体统一望向高处的那个身影。
她、她在说些什么？
她是魔鬼吗？
就这般说出利用价值这番话？
已是深夜的阴影下，叶云初的脸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下，看不清晰，仰起头看向头顶的吊灯，浅棕色的眸中隐隐有绿光闪过，但很快，便被尽数隐于黑暗。
“好了，我其实今天最初的打算也不是从你们的身上得到什么消息，毕竟，”低眸看着台下众人，“你们不过也就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捻了捻手指尖的发丝，抬手，随意一扯，将司琛紧紧握住的那块里衣衣角扯断。
一步步，即便是满身狼狈，但叶云初的步伐走得极稳，她自桑洛洛的面前离开，自白若海的面前离开，自苏韵几人的面前离开，自台下众人的面前离开，直至走到了大门处。
轻轻地推开门，无视掉大门打开时一旁镇守人眼中的错愕。
她定定地看向那近处的枝繁叶茂，随风摇曳的大树。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毕竟已经是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但可惜了。
“你们应该是吃不上晚饭了。”
叶云初喃喃道。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所以你能把桑椹他救回来吗？”
嘶哑的声音刺耳，白雅晴跪坐在地上，这一刻，她一直强撑着的脊梁彻彻底底地垮了下来。
“……救回他们，本来便是我的职责。”
“……那就拜托您了，小殿下。”
重重地喘了喘，白雅晴强撑着坐了起来，她低着头：“……最开始，那个人他只是告诉我，他有办法帮我报仇，没错，当时我一直，不，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如果不是最后的那场战争，桑椹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毁容，于是他给了我一种药，呵，当时失去了未婚夫，又突遭大火，皮肤大面积烧伤，当时我虽然还在前线，但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没有人会防备一个废人的——”
“你那药是什么时候用的！说！是什么时候用的！”
雷义死死盯着白雅晴，呼吸粗重。
“我记得不太清了，但好像现在你们称它为苦丘坡之，唔——”
紧紧掐住那人的脖子，雷义的眼中是恨不得吃其肉吞其血的恨意。
苦丘坡，哭求坡，哭哭求求难再回，那里是埋葬了八万将士的地方。
但比埋葬更为悲惨的是，那一场战争几乎是比蓝星人对比蓝星人的屠杀。
面对失控的战友及曼德星人见势补刀的做法，雷义听到这个地名，闭一下眼就是他们死不瞑目的样子……
只要一闭眼——
“……雷团长，先让她继续说吧。”
凌厉的破拳声堪堪止在了她的面前，看着那颤抖愤怒的手，白雅晴别开视线，闭了闭眼，眼角隐有泪光，随着雷义愤然松开手，扭身离去，她歪曲着咳了两声，坐起来道，“自那件事后，我便彻底回不来了，一次一次的送药，我也成功地看到了那位战无不胜的殿下焦头烂额的模样，他们是想到了会不会有人背后搞鬼，但谁又会怀疑一个废人呢，呵。”
说到这里时，白雅晴停顿了片刻，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道：“我也自此上了贼船，那些药，他们给我的时候说的这是会令人成瘾，并会让人基因能力退化，他们想要借此，让比蓝星人成瘾，然后接管比蓝星，但谁能想到比蓝星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开始推崇什么安抚师，尤其是六年前年前，这种风气最胜，并且还一再打压了药剂的影响，这条路他们走不通了，所以他们便想要间接控制了比蓝星的高层，借此将他们发展成提线傀儡，但谁知三年前又爆出消息，说小殿下回来了。”
“……”
嗯？
等等，这个关系，周围其他人默默地往叶云初的身上瞄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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