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棠看着成如堇好久，然后伸出手抱住了她：“我的好娇娇，等以后我回京城了，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成如堇被赵悦棠逗笑，然后说道：“我先同你讲个故事吧，你再决定，要不要帮你表姐！”
“你说！”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说是有一个女子，嫁了人以后，就一直被丈夫殴打，为了孩子，她一直隐忍，被打得半死也不吭声，后来，丈夫赌博败光了家产，把女子和她的孩子都卖去了妓院！”成如堇淡淡的说道。
赵悦棠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呢？”
“然后，女子一根白绫吊死了，留下一个女儿孤苦无依，被妓院的老鸨卖给了一个老头做娈童！”成如堇叹息，“而那个赌徒，依旧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赵悦棠沉默了。
“你跟你小娘，给你表姐补贴再多，也是没什么用的，赌徒这种东西，就是金山银山，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间给你挥霍一空的！”成如堇看着面前的赵悦棠，“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啊！”
赵悦棠心里“咯噔”一声，猛地坐起身。
成如堇也不慌，就这么看着她。
等了许久以后，赵悦棠忽然开口道：“你同我说说，说说你的法子，那个可以斩草除根的法子！”
“你不觉得我阴狠？”成如堇笑着坐起身。
“阴狠？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他阴狠不阴狠！”赵悦棠皱眉，“快，你快跟我说！”
“你听说过仙人跳吗？”成如堇看着面前的赵悦棠，轻声说道。
赵悦棠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也是在一个话本里瞧见的，诗中云，‘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文中说，有一男子，喜好一女子，二人心意相通，在一处相约，衣衫半解之时，便会跳出一男子，用来讹诈钱财！”成如堇微微挑眉。
“这与你说的法子有什么干系？”赵悦棠一头的雾水。
成如堇笑道：“你知道人为什么会赌博吗？”
“无非就是一开始得了些蝇头小利，便利欲熏心，自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赌注越来越大，却不想庄家一开始是故意输给你的！”赵悦棠说完，忽然眼睛一跳。
成如堇看着赵悦棠的反应，立刻就知道，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
“可是，可是赌博就算被抓，也只是罚款杖责……”
“我朝律法中有一条例，应有夫妇人被强奸者，男子决杀，女人不坐罪；既因盗而强奸者，绞。会恩既未成，配千里。”成如堇躺了回去，“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心性不定，最容易上套了！”
赵悦棠坐在那里，抿着唇，目光游离。
成如堇知道，她是慌了，毕竟这种事若是真的要做，就有可能牵扯到人命，她不敢！
成如堇也不慌，就那么等着，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赵悦棠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娇娇，你帮帮我，我……我自己不敢，你帮帮我！”
这下，轮到成如堇诧异了。
她原本也就是说说，因为对她来说，赵悦棠就是一个小孩子，她活泼洒脱，虽然是庶出，但是父母疼爱，兄长保护，在这样一个环境长大的孩子，大多心地善良，又怎么可能真的敢做这样的事情！
“你可知道，你做这种事情，若是被舅舅和舅母知道了，你会如何？”成如堇看着面前的赵悦棠，眼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那怎么办呢？我表姐才二十多岁，我也求过父亲，母亲，我们也换了很多种法子帮她，可那就是个无赖，他死死地咬着我表姐，难道，我真的要看着她和我外甥女就这么被这个无赖逼死不成！”赵悦棠说着，便不由自主地红了眼。
成如堇看着而面前的赵悦棠，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这是个很阴毒的法子，若是被舅母他们知道了……”
“那就知道了，无非就是挨骂打板子，我受着就是了！”赵悦棠咬了咬牙，“对付这种无赖，若是总与他讲道理，那哪里还有出路啊！”
成如堇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自然想法子帮你！只是这种事，我们得找一个女子，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
“清白人家的女子，哪里愿意做这种事情的啊！”赵悦棠当下就反驳道。
“自然是没有的，但是青楼妓馆里头的，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总是能想到法子的！”成如堇看着赵悦棠，“我们都是女儿家，这种地方是去不得的，我们得找一个信得过的男子，去办这件事！”
赵悦棠咬着唇冥思苦想好半晌，然后说道：“我那几个哥哥，端的是都是正人君子的派头，必然不会情愿帮我们做这个事情！”
“几个兄长必然是不行的，若是被舅舅舅母知道，他们去了秦楼楚馆，怕是自己先被打死了！”成如堇赶紧摇头，“你在府上，有没有靠得住的小厮管事的？”
“我几乎都在后院，身边大多都是婢女，我小娘也没有什么铺子，银钱都用来补贴表姐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靠得住的管事！”赵悦棠说得为难。
成如堇深深地吸了口气：“若是这样，便只能多花销些银子，但是花钱托人办事，总是不牢靠的，若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必然是会捅到舅舅那里去的，你，你还要继续做吗？”
赵悦棠抬头看着成如堇，咬了咬牙：“做！只是，我没有很多的银两了！”
“那，那我给你想法子！”成如堇说道，“我出门前，我母亲给了我很多贴身的银两，办这点事，应当是够用的！”
“娇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向来总是笑着的赵悦棠，难得地落了泪，她趴在成如堇的怀里，难能可贵地哭了一场。
成如堇拍了拍赵悦棠的肩膀：“眼下就是这样的路，不论如何，我们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的，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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