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姑娘，这便是我们从南方运回来的新货！”
若澜垂眸扫了一眼，却没看到合眼缘的。
的确，这些首饰的质量很好，又是金又是银，还镶嵌着各色珠宝，但设计普通，甚至还有点俗。
若澜环视四周，道：“我去别处看看。”
“好。”
胡丽儿正想着要挑哪件首饰送给胡夫人，拉着许妙音做参考。
两人讨论着，也没发现若澜兴致缺缺的样子。
若澜一边看一边逛，瞧着进店的顾客都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着首饰。
因为门口就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也不怕有人敢在店里偷抢，所以贵重的首饰也是可以拿出来给顾客们佩戴、试用。
若澜经过一个橱柜的时候，一个盘着倭堕髻的女子插着一支蓝珠步摇问身边的姐妹，“这支怎么样？好看吗？”
姐妹面露为难，“这支步摇好看是好看的，但是总觉得……”
“因为与她风格不合。”若澜忍不住开口道。
“什么意思？”两人面面相觑，不由问。
若澜道，“夫人，你盘的是倭堕髻，穿的也是红橙色系的衣裳，显利落之感。这个钗子虽然好，但一与你的服饰不搭，二与你的发型不搭。”
听到她侃侃而言，那女子不由问，“那你觉得，我适合哪支首饰？”
若澜凑到对方跟前的橱柜看了一眼，想了想，返回刚才逛过的橱柜里拿出两件首饰。
一件是以珠宝与金丝勾勒出的牡丹花钿，造型夸张，色泽鲜艳。
一件是一对碧青与红绯相配的珍珠短步摇，冷热二色突显特殊，样式精致。
“这大的太大，小的又太小，该怎么簪啊？”买首饰的那女子不由怀疑起若澜的品味来。
若澜只是坦然地看着她，“试不试？”
“试一下吧！对方都是一番好意啊！”这时，女子身旁的姐妹劝了句。
那女子本就耳根软，便道：“好吧，试试就试试吧，反正不合适也是能取下来的。”
但戴上后，她就不想取下来了。
谁曾想，倭堕髻与夸张的牡丹花钿这么配，再加上精致的短步摇簪在额前侧，使得女子每一次眼波流转，那以珍珠串起的步摇便会轻轻摇曳，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入她的秋水眸中。
“好美！”女子的姐妹忍不住道。
女子一怔，半信半疑，“真的？”
“如果你不信，大可自己照一下镜子。”若澜提醒道。
女子连忙跑去店内的铜镜前，一看，眼前一亮，“这样搭配真的好美啊！”
其他一直围观的人见此，也忍不住向若澜打招呼，“姑娘，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配一套首饰？我平日里也最烦恼该挑什么样的首饰衬衣了！”
“可以。”若澜笑容亲和，“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闻言，围上来的众人顿时更热情了。
当胡丽儿和许妙音挑完首饰回过头，却看到若澜被众星捧月这一幕。
她们不由一愣。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套首饰更适合你，你妆容清素，也爱穿素色的衣服，那么挑首饰多挑一些设计简约，色泽偏柔一点的就能统一风格了。”若澜再次给一个女子配了一套首饰后，珍宝斋掌事跑了过来。
他笑眯眯说：“胡大小姐，我们老板有请，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进内室喝一杯茶？”
若澜还没有什么反应，胡丽儿就已经一怔。
她面露奇怪，“我怎么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若澜已经点了头，“自然是可以的。”
在一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若澜带着胡丽儿和许妙音跟着珍宝斋掌事进了内室，看见了珍宝斋的幕后老板，楼戈。
掌事介绍道，“这是我们珍宝斋的老板，楼戈。”
“楼老板，幸会。”若澜笑着打招呼。
楼戈只是冲着她们微笑拱手，以示欢迎。
“若澜姑娘，看来你对首饰也有研究？”他笑了笑，“我店里的珠宝首饰如何？有没有你喜欢的那种？”
若澜看出对方的敷衍，态度也跟着冷淡下来。
“贵店的东西很好，但没有我喜欢的风格。”
楼戈眯了下眼，忽然一笑，道：“若澜姑娘，不知道你缺不缺钱？”
“我不缺钱，但谁会嫌钱多呢？”若澜笑了下，“楼老板有话可直言不讳。”
楼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胡丽儿和许妙音。
若澜秒懂。
她对胡丽儿和许妙音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
胡丽儿觉得不对劲。
她抱着手坐在凳子上不动，“义姐，我不走。”
许妙音也低着头，假装自己没听见她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旁人听不得的话。”见此，楼戈故作通情达理，“如果若澜姑娘以后也能像今日那样来珍宝斋替人挑选首饰的话，我可以每个月都送你一批合心意的首饰。”
闻言，若澜还没什么反应，胡丽儿和许妙音就冷下了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胡丽儿冷声质问。
许妙音眉眼冰冷，“若澜是胡家的女儿，楼老板，你想让将军之女为你抛头露面卖首饰？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楼戈却只看着若澜，笑呵呵地问：“不知道若澜姑娘意下如何啊？”
若澜面不改色地拒绝，“楼老板还是另请高明吧。”
“若澜姑娘真的不再考虑一二吗？”楼戈眯了下眼，语中带刺道，“毕竟你只是一个义女，胡家能不能给你准备嫁妆还得另说。”
“你个姓楼的，你是看不起谁！？”胡丽儿气炸了，一把拽起了楼戈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
若澜连忙按住她，“别冲动。”
明明拳头都快落到自己脸上了，楼戈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胡小姐，楼某也只是实话实说，你又何必动气呢？难道是楼某说中了，你恼羞成怒？”
“够了。”若澜拉住胡丽儿，面色冷淡下来，“今天就当我们是来错了，竟没看出珍宝斋的人竟是狗眼看人低的小人。”
“对！我算是白瞎了眼！”胡丽儿掏出刚才挑好的首饰砸到楼戈的脸上，“本姑娘才不稀罕你们珍宝斋的破烂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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