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片刻，这泉水就变得躁动布满涟漪起来。
他的手指掠过女孩的脸颊，接着是头发，他将她贴的更近了些，整个人都压了过去。
嘴唇变得炽热，从品尝变成了索取。
赫敏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要被摧枯拉朽的海啸所淹没，他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
不――她想。
因为这个吻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一个她不愿直面的答案。
过了几分钟――纠缠在一起的吻，不舍的分离。
欧文掀开了毯子，靠在了她身旁。
然后把她整个身体都抱过来。仿佛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淬入骨血。
最终，一个声响起。
“击败外神的办法有两种。”欧文呢喃着说，他的声音很温和，平静的在女孩的耳边响起。
赫敏没有回应，她只是将脸颊埋进了男孩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过去的历史错综复杂，我无法用准确的言语来形容。”欧文说，“或许我们可以把外神当成一个湖泊。”
“一个拥有着地下暗河汇入的湖泊。”
“湖泊。”女孩将这两个字念了一遍。
“嗯――湖泊――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湖里的水就会上涨蔓延。具体表现就是外神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开始加深，这个时候便会出现两个办法。”欧文循循善诱道：“第一种，也是历代继承人最常用，也是残余神明们想出来的办法，那就是把湖泊里满溢出来的那部分湖水抽出来，建造一个蓄水池，将它妥善保管。而神授塔就是这个蓄水池。”
赫敏点点头。
欧文继续说：“目前全球共有七座神授塔，但这并不意味着湖水一共泛滥了七次。有可能更多，因为早期建立的神授塔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技术难题。那些蓄水池可能没有传承到现在。”
“那第二种办法呢？”
“第二种”欧文深呼吸一口，“第二种是我的猜测。”
“我猜测梅林的计划就是希望我能将这个世界所有满溢出来的湖水全部收集起来，用作资本对抗那片湖泊。”
“几万年过去了，如果满溢出的湖水超过了原本那片湖泊的总量，我便能击败外神，如果没有――”
“.”赫敏不是傻子，她从很久之前就有一些莫名的猜测。猜测她爱的男孩可能不会永远陪着她。
她抬起头，绯红与担忧，破碎与深情同时浮现在她脸上。
“别担心――”欧文伸手掠过小女巫的脸颊。
亲吻她的额头，说：“我现在觉得第二种办法并不靠谱。”
“为什么――”小女巫嘴角微微颤抖，声音夹杂哽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落叶在风中摇曳坠落。
“很简单。”欧文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变得轻松和随性。“正常来说，现在那位叱咤风云的汤姆学长再怎么强大，不过也只是得到了一份外神遗留下的力量，而我身上足有五份。如果湖水逻辑是正确的。那么我现在拥有的力量应该能轻而易举的抹除汤姆学长。”
“但事实是，我的魔力的确增加了几倍，可依然没有绝对的实力。这很不正常――”
欧文的话让赫敏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
“那么，你的意思是……”赫敏的声音略显沙哑，显然刚才的情绪波动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欧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平复内心的某种不安，他轻声说道：“我猜，那片湖水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秘密。目前我们尚未知晓的秘密。”
可能与那位【无上意志】有关。
但欧文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赫敏。
因为他不想让女孩真的陷入绝望。
房间里平静了下来。
已是不见月光的深夜时分，赫敏靠着他，一双眼睛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幽邃的黑暗。
她心底很清楚欧文对她有所保留。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因为除了眼泪，怎样的选择是正确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他们之间的爱情与大众很不一样。
她将大部分人的结合都看做是一种‘家养小精灵’式的，一方向另一方索取，一方向另一方提供简单的感情回应的枯燥的廉价的爱情。
哪怕是许多人都认为的――在历经磨练之后，两人结合在一起，知根知底，相互信任，毫无保留――的感觉叫做爱情。
但其实那不是。
正如她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要给予小精灵尊重、独立与自由。这也是她对欧文的态度。同样也是她希望对她的。
他们都不是家养小精灵。他们是自由的精灵，有着伟大的灵魂。
她不会要求欧文对她坦诚公布，将残酷的真相全部告诉她。就像她打心底也不愿意接受一样。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如何超人的智慧，能比梅林、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这样传奇巫师更加聪明，能从可能是死局的棋盘中独自寻找出破局的办法。
到最后，她会接受。
在终局之时――生与死之间，她会选择他所希望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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