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蹲在地上，歪着头看着它。
“他是被人害死的，他不是意外死亡。”
苏芷说完看了一眼王j官，王j官立刻把情况记录下来。
“被谁害死的，发生了什么？”
“被谁害死的，让我看看。”
夜风一阵一阵，吹得人脸生疼。
苏芷手上的烛光在风中摇曳着。
苏芷死死地盯着那个吉祥物的方向。
“早上，很早，它，石天，石天，有人叫他，戴着安全帽的男人，一嘴龅牙，就是那个包工头。”
苏芷神情恍惚。
一边讲，手一边在比划。
“他放下洗脸盆，去开了门，高哥，高哥，他这样叫他。”
“高哥的表情很奇怪，他说，今天别攉水泥了，今天负责倒混凝土去桩子里。”
苏芷像是回到了八年前。
看到当时石天那一天的生活。
而她似乎不是上帝视角，而是石天的视角。
“那种很乱的工地，住的是活动板房，他走出去，到处都是钢筋什么的，还有各种机器的声音，很吵，那边，那边有一排居民楼，那种很老的小区，墙体是那种瓦红色。”
苏芷指的方向，是一排排办公大楼。
高大且豪华。
她所说的居民楼根本不存在。
“做混凝土的搅拌机，大大的，他推了车，那种推车，到口子里去接混凝土，接满，然后推着，走了蛮远，大概二十分钟，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施工，好像这个地方罢工了一般。”
他接了混凝土，那个车车也开走，跟着他走，他不懂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但是他没问。
苏芷做了一个“倒”的动作，“他这样，将混凝土倒在了最大的那个坑里。”
来了人，还指挥着机器。
机器是那个罐车。
“石天，你下去看看，他指着一个巨大的坑，那里要打一根大柱子，石天下去了，下面没有什么问题，他要往上爬，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疼痛，黑暗，一瞬间，似乎就一秒，什么都看不见，窒息，疼痛。”
苏芷抱着自己的身子，表情十分痛苦。
她一直弄鼻子，弄耳朵，弄眼睛。
“他们倒了东西下去，是混凝土是吗？”
她看着石天灵魂的方向问道。
它只是怯生生的，没有给苏芷任何回应。
“苏小姐，你是说，对方是故意的？”
王j官在一旁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芷点了点头。
“对，故意的。”
“为什么，他和受害人有仇吗？”
苏芷摇头。
“没有，他只是听命行事，当时他只是一个包工头而已。”
苏芷还没有看到那人是谁。
但是她给j方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就是活祭。
而这种祭祀方法被称为——打生桩。
最初记载于《鲁班书》。
鲁班作为百匠之祖，着下一本修建的书，但这书称为禁书已上千年。
《鲁班书》里记载了不少与建筑或者日常有关的巫术，分上册和下册，上册为白巫术，主要教如何帮助他人摆脱困境；下册为黑巫术，主要教如何整治别人。
而这并非是它被禁的主要原因。
而是鲁班自己诅咒过这书。
鲁班将毕生所学都写进《鲁班书》后，天下学艺的人都来拜鲁班为师，可是鲁班选弟子非常严格，能被他看中的并不多。
有一个海岛的居民穷凶极恶，常渡海来对面烧杀抢掠，本地人不堪其扰。这个岛上的人，就算想要拜师学艺，鲁班不肯。
某日，一男子假装哑巴骗过鲁班，将《鲁班书》偷走后，才放声嘲戏鲁班，鲁班悔恨得捶胸顿足，想到日后该男子会用书中秘术祸害人间，便对其下咒，
凡学《鲁班书》者，必须“鳏、寡、孤、独、残”占一样，所以《鲁班书》亦被称为《缺一门》。
而打生桩也是鲁班书中记载的其中一种巫术。
因为修建大项目会大面积破坏土地，惊动地下的生灵，为了祭祀安抚灵魂，为了工地顺利进行，需要进行祭祀。
而且这种巫术要达到效果最好，会选择男童女童来祭祀。
石天就是被打生桩了。
王j官疯狂皱眉。
她看向苏芷。
“那您算女巫吗？”
苏芷勾起嘴角，“当然，不过我修习的比较杂，我师父有一个朋友是圣彼得堡的女巫，可惜对方的巫术传女不传男，所以他把对方的巫书给我学了。”
圣彼得堡的女巫，王j官还是有所耳闻。
因为在欧洲，曾经举行过大型的杀女巫活动。
……
苏芷没有过多和王j官闲聊，举着蜡烛盯着石天的灵。
“你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吗？”
大概盯了几分钟，苏芷摇头。
“它什么都不知道，先找尸体吧。”
苏芷决定先将罪魁祸首的事情放在一边。
毕竟包工头被抓，幕后的想跑也跑不掉。
“带我去找你死去的地方。”
苏芷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了三沓纸钱和三炷香。
只见她点燃之后，烟雾都朝那吉祥物的方向飞了过去。
就好像那边有什么东西在吸食一般。
众jc看着，直接大呼好家伙，这也能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只要一见到苏芷，他们唯物主义的信念就在崩塌。
烧完香纸，苏芷就朝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走得又快又急。
商场很大，苏芷直接从一道后门穿过去，另一边是一个广场，广场的中央打造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球。
屹立在广场的正中央。
飘在这个地方停下来了。
苏芷伸出手，对准玻璃球。
玻璃球很大，大概十个成年人手拉手围起来那么大。
“尸体应该在这下面，它没说，但是它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王j官看了一眼队长。
挖玻璃球，可比推翻整个商场好多了。
外面挖掘机已经就绪，只要掉个头，来这边就可以操作。
在王j官他们行动之前，苏芷让动工的人都拿了三炷香，拜了拜，这才开始。
毕竟里面有很多钢筋，不小心可能会弄坏尸骨。
苏芷退了出去，挖这玩意儿没有两个小时完不成。
这边交给王j官他们，而苏芷则跟着队长回j局。
看看能不能直接透过包工头，看到当年是谁下令活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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