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祁千举起酒杯，“为这场盛宴碰一杯。”
澹台永星玄乎之中能感到那道呼唤，却不能清晰地明辨出究竟是什么。
孙壹对着祁千微举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
“阿姐，这具身体怎么样？”末了，祁千舔了舔嘴唇。
孙壹看向他，嘴角扯开一道笑容：“尚可。”
“阿姐喜欢就好。”祁千凑过来，抓住她的手，“如果不满意，我这里还有几具更好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五台巨大培养皿从地上升上来，里面的营养液泡着五具肉体，均和孙壹长得一模一样。
孙壹眸光一冷，五大培养皿随着爆炸，营养液洒落一地。
五具肉体碎成粉末状，紧接着燃起蓝色火焰，烧成灰烬。
不仅是现场的肉体，遍布世界各地的实验室所有的“备用孙壹”都随着燃烧，消失于世。
世上只能有一个孙壹。
这种东西留着，只会成为她精神力的容器。
过于强大的异能已经觉醒自我意识，试图叛主了。
祁千挑眉，他能察觉到实验室的异常。
“谨遵神诏。”
祁千轻笑，挥挥手叫手下中止一切实验。
“我这就去通知他们。”陶青青走出包厢，一踏出房门，脑子一疼，瞬间忘记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记得祁千的命令。
他甚至不觉有任何奇怪，面色如常地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很快他再次回来，脸色冷冽：“大哥，政府的人过来了。”
“啧。”祁千咂咂嘴，手撑在地上起身，正对孙壹。
他右手先三百六十度转一圈，同时右脚脚尖朝左脚边踏地，右手转过之后再转一圈的同时，鞠躬。他身体保持向前三十度倾斜，向孙壹行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阿姐既然要等一场大戏，那自然不好和我沾上关系，我就先退下了。”他说着，接过陶青青递过来的雪白拐杖，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踏出房门时，他转身，直视孙壹：“神愿，我自奋不顾身，必实之。”
说完，他笑着离开。
“……”澹台永星曾和祁千共用一具身体百余年，自知他是怎么样疯癫的人。
他就是农夫与蛇里冷血的蛇，毫无人性。
同时更是一个精神病，疯癫残暴。
但澹台永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
他荒谬地认为可以复活神，并为之专研苦学基因编码近三百年，竟真的让他带回孙壹。
可他对孙壹又几分真心？
在这份执念落地成真之时，他又如何解决幻想的神和真实孙壹的差异？
澹台永星不清楚。
祁千是不为人掌控的，他甚至觉得孙壹摊上这样的人是一种不幸。
“我们也走吧。”澹台永星咽下心中的疑虑，率先起身。
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孙壹站起来，双眸因为成瘾的物质变得微微迷离。
下一瞬，她双眼清明起来，平静无澜。
“走吧。”
先行一步的祁千和陶青青从小门走进昏黑的小巷子里，陶青青接收到通讯，跟祁千汇报：“有一名军校生举报了我们，刚得到信息，叫重生。”
被点名的重生就倚在墙边，注视两人。
他扯开一道笑容：“因为，时间到了啊。”
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想毁约？那他就只能采取外部中止的办法了。
“重生。”祁千念出他的名字，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上前，在离重生胸膛五厘米近处停下，带着十足的威慑力冷视他。
重生毫不畏惧地对望。
二者的视线空中相撞。
“幸运的小家伙。”
祁千笑了起来。
他不辞日夜，消耗近三百年的光阴，甚至穿梭两个世界才迎来的神迹，竟被这小混蛋捡漏了。
这个遗憾啊，往小了说是“人到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的愁绪；往大了讲，胜过生离死别，阴阳相隔。
“羡慕吗？”重生笑着问，嚣张中有带着显摆之意，很是欠揍。
祁千撑在雪白玉石制成的拐杖上的手一顿，眼里杀意闪过。
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同时，巷子外边也有嘈杂的声响。
祁千双眸恢复平静，轻笑：“灵魂黑暗的小混蛋，我很期待你加入自由的阵营。”他递上一张名片。
“咦——”
巷子入口的肖伊瑞姆和伊塔同时出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唔——”
刚从自由俱乐部出来的安娜·烈和雪莱走到孙壹和澹台永星身后，拖长尾声观战。
重生：“……”
脸上欠揍的笑容一收，他闪身到孙壹身边，攥紧她的衣角，神色委屈：“他人身攻击，污蔑我灵魂黑暗。”
如果只有孙壹，他不会如此作态。他甚至会更加嚣张地挑衅祁千。
可有其他军校生，他不能留下任何疑端成为他们日后攻击他的借口。
“他想会毁掉我的名声和未来。”重生斩钉截铁地说，“他好过分。”
孙壹微微侧头看一眼他，随口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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