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时，苏母已经断气。
她倒在地上，全身是血，肌肤几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而狗，早已经不知所踪。
“娘，啊——”
苏含冲上前，跪在苏母尸体旁，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凤殊到时，神色淡漠。
这一切，都是苏含咎由自取的结果。
苏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将苏母的尸体抱起来，绝望又无助。
她满眼泪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指着凤殊：“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娘。”
凤殊面不改色道：“苏含，是你弄三条狗来咬我，最后你自食恶果，是你害死了你的娘。”
苏含痛哭流涕：“是你，不是我……我如今的凄惨下场，都是你造成的，凤殊，我恨你！”
如果死的是你，我娘就不会死了。
她忽然看向脸色阴沉的顾武，松开苏母，挪动到顾武旁边：“武哥哥，你不要相信凤殊说的话，我没有要害她，我真的没有……”
顾武松开她：“殊儿不会骗人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顾武转身就要走，苏含一把抓住他：“武哥哥，我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没有娘了……”
顾启听说苏含放狗咬凤姝，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几乎是下意识拔剑，就要杀了苏含。
苏含惊慌失措，身体颤抖着向后退：“启哥哥……”
这时，腹部带来的绞痛让苏含猛然捂着肚子，身下血液染红了裙角：“我的肚子好痛，武哥哥，救救我！”
顾武终究是顾及苏含跟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将她当成妹妹一样来看待，用身躯拦住了顾启的杀意：“阿启，伯母从小照顾我们，就当看在伯母的份上。”
顾启抿唇，从小他们兄弟俩就靠着苏母的照顾，苏母已经死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剑。
好在姝儿无事，否则他真的不会顾及任何人。
苏含最后流产了。
她又喜又悲，这个孩子她本就不想要的。
没了这个孩子作为负担，她是不是就可以跟着武哥哥走了？
之后，顾武又帮苏含将苏母的尸体安葬好，在坟墓前放了野花，祭拜。
小时候，苏母看他们小，也会在生活上帮衬他们兄弟们。
所以，顾武真的于心不忍。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顾武见苏含还跪在坟前，劝说道：“伯母已经走了，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担心你，回去吧。”
苏含在顾武的搀扶下起身，刚站起就扑他怀里：“武哥哥，求你带我走吧，我没有娘了，以后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我求你带我离开，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只求你将我带在身边。”
顾武抿了抿唇，将她推开：“你已经嫁了人，你应该回夫家。”
她又扑上去：“我不要回去，我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个瘸子，我只想嫁给你，武哥哥，我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回到那个瘸子身边，在那个家里，我每天都是煎熬，我的孩子也没了，我已经不需要回那个家了。”
远处，杵着拐杖的瘸子愣怔在原地。
他本来是来接苏含回家的，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番话。
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如平常那般讨好苏含的模样。
顾武看到瘸子，立即将苏含推开，将她拉到了瘸子跟前，只说了一句‘节哀’，便回去了。
等顾武一走，瘸子一个巴掌直接甩在苏含脸上：“贱人！”
苏含捂着脸：“你敢打我？”
“贱货，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瘸子虽然是瘸子，但他力气很大，苏含又刚流产，身体极度虚弱。
苏含最后被打得满身是伤，才老实了许多。
她没想到平日里那个总是讨好自己的男人，竟然下手这么重。
……
顾武回到家时，顾启和凤殊坐院子外的饭桌上，桌上放了三双碗筷，两人正在等他。
顾武立即走上前，笑着道：“殊儿。”
凤殊拿起勺子站起来准备给他盛饭。
顾启却伸手抢了过来，拿过顾武的碗，塞了满满一碗米饭：“现在已经是金科状元了，不知道你还吃不吃得惯家里的饭菜。”
顾武扫了一眼桌上的野草萝卜，还有一条鱼，满脸温润如玉道：“外面再山珍海味，也没有和自家娘子吃饭香。”
顾启将碗重重放在他桌前。
顾武看了他一眼。
兄弟俩的氛围一副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架势，凤殊仿佛感觉空气中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不动声色的吃起来。
一块鱼肉忽然出现在自己碗里，凤殊抬眸，就见面容温和的顾启在看着她：“吃点鱼肉，对我们的孩子好。”
凤殊：……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顾武。
脸色一样不太好。
顾武也夹了一块鱼肉：“娘子，你多吃点，刚好补充营养。”
凤殊：……
顾启眸光暗沉，夹了一块炒熟的野草，放顾武碗中：“哥，恭喜你考上金科状元，我想哥相貌堂堂，定然有不少官家小姐看上，早日给弟弟找一个官家小姐当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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