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古墨言的身份证早就过期了。
古蛇族的人和白虎族一样，都会学习人类的文化，甚至在古蛇族的族地中，还有着一座藏书丰富的图书馆。
古蛇族的半蛇人，每过几十年，都要在人类社会独自生活一段时间。
古墨言作为少族长，自然也到人类世界待过。
但是他已经有几十年不曾离开族地了，重新换一个身份去办身份证也需要时间。
幸好半蛇人尾巴赶路也很快，时速三百公里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需要注意不被人类发现。
古墨言一行人在靠近海城市外围的时候，才转换成双腿走路。
古二已经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
一车蛇往市里而去。
古墨言双眼直愣愣地发着呆，他的嘴唇殷红，但面色却发白，似乎有冰冷的寒气在逸散而出。
他既希望那只小橘猫是白清弦，又害怕是白清弦。
他一直都不相信，白虎族的族长，他父亲的兄弟，那个会哈哈大笑地抱起他，把他扔向半空的白叔叔，会对古蛇族下手！
所以，他从黑暗中醒来，找了白虎族两百年，更多的是想知道为什么，想找回失踪的族人。
至于报仇......
那是最坏的结果。
车中途要经过一片烂尾楼，但是他们过不去了。
因为四个青年拦住了去路。
一个急刹车，车里的蛇都差点吐了出来，古墨言也皱紧了眉头。
汽油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古二看着拦路的人瞳孔一缩：
“少主，是白虎族的人！”
半蛇人擅长隐匿，嗅觉发达，但白虎族的人要是变成人形，那气味就会变得非常淡了。
要不是古二上次被他们追杀过，见过他们的人形，差点死在他们手里，都不敢确定。
“白虎族？”
古墨言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缓缓握紧。
最前面的那个青年带着几分放荡不羁，不冷不热地道：
“是古蛇族的吗？我们少族长让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古二正要拉开车门，古墨言却阻止了他：“我去吧。”
二长老急道：“少主，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古墨言沉默着摇摇头，白虎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堵在了这里，谁去都不重要了。
二长老几人也明白，于是六条蛇都下了车，朝四个白虎青年走去。
放荡不羁的青年扫了眼六条蛇，嘴角轻蔑一笑，递给最前面的古墨言一个半尺见方的木盒子。
“这是什么？”
古墨言目光冷静，彷佛不知道对方扫在他身上的异样眼光。
“我不是说了？我们少族长让带的呀！”
“我要见白清弦。”
“怎么，古蛇族堂堂少族长，连个盒子都不敢打开？”
旁边的二长老等人一脸愤怒，气冲冲地就要上前。
古墨言抬手制止了他们。
“我要见白清弦！”
青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见我们少族长做什么？找死吗？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是些低贱的蛇人，兽形都人不人，蛇不蛇的......”
古墨言眼中杀气顿生，但仍不甘心地问了句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迎空飞来的木盒子。
盒子在半空中打开，黑色的蛇鳞落了一地。
于此同时，衣衫迸裂，四个青年也纷纷化身为四头巨大的黄色猛虎。
肩高两米，身长五米的巨兽张开嘴巴，四颗至少十五厘米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不等他们扑来，古墨言身下的双腿瞬间消失，一条五米长的粗大蛇尾凭空出现。
......
半个小时后，白清山领着几个族人匆匆赶来。
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血腥气。
三个半蛇人的尾巴都被咬断了，伤口处被撕扯得凹凸不平，还温热的红色血液小股小股的从断尾处流出来，慢慢汇聚到地面的低洼处。
七倒八歪的四个白虎族青年浑身都是血迹，白清山几人大惊。
一番检查后，都是重伤，全身多处骨裂，有两个内脏都碎了。
赶紧从怀里掏出纸包，把金黄色的灵兽肉塞进几人嘴里。
两分钟后，白清羽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有睡醒似的。
白清山拍了拍他的脸颊：“清羽，你感觉怎么样？”
“呃......我怎么在这里？”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白清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站好。
“古蛇族，是古蛇族！”
他语气激动，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发现这里气味不对，就过来查看，没有想到古蛇族的少族长和二长老竟然带人埋伏在这里。”
“刚一露面，就朝我们下死手，要不是我们实力大增，早就被他们杀死了！”
剩下的三位族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也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白清山神色变得凝重，立刻打了两个电话。
#
寻香来餐馆。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们寻香来，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
“前天是苍蝇，你说不小心，今天那么大一只老鼠脑袋你们都看不见？瞎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们缺你那两个菜吗？”
“怎么办？当然是赔钱，不给个五万块钱，今天这事别想善了。”
“不给？不给今天兄弟们就不走了。”
“老大，我看还是给他一个教训，不然他怎么知道您的厉害？”
最后谄媚的声音让苏唯玉隐隐感到有些熟悉，但是她来不及多想，马上拿起手机就打了个三位数字的电话。
她正在和电话里的人沟通，楼下又嚣张地大笑起来。
“报警？哈哈哈哈哈哈！你报啊？前面不是报过了吗？”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姐夫可是个大人物，你们惹不起的。”
“还是交钱吧，不然等他们来了，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苏唯玉心底一沉，果然，电话那边的人问完经过和地址，敷衍地说了句“等通知”就挂了电话。
楼下的声音嚷嚷着，苏唯玉咬紧嘴唇，抓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白。
“唯玉，我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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