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女?”
“义女。”
羽茉和陈文儒都被这话惊到了,怎么好端端的,这罗大将军上来就要收义女了?
那位故人难不成,是这位大将军的相好?
“二位莫要误会,那位故人是罗某至交好友的夫人。只是他夫妻二人早早离世了,那时我在北疆驻守,并未能最后送他们最后一程,心中十份愧疚。因此,见到姑娘便想起了故人,若他们有女儿的话,也是你这般大了。”罗大将军语气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既是如此,我觉得倒是一桩美事。羽茉你觉得呢?”陈文儒意有所指的望向羽茉,他是希望她能答应的。
毕竟罗大将军的身份还算有些分量,羽茉现在惹上了麻烦,如果能靠上这棵大树,那是再好没有的了。
而羽茉心中,却是忐忑的。
因为这罗大将军,看着就是热诚爽直的性格,自己的身世本就有很多谜团,似乎暗藏危机。
近来又惹上了范仓那个浑人,若自己认了这义父,自然能让自己解困,可罗大将军是无辜的,无端给他招惹上这些麻烦事,她于心不忍。
“姑娘,这是不愿意?”罗大将军身姿倒是伟岸挺拔,可那声音却有些怯怯地。
“哪里的话,得蒙将军厚爱,羽茉心中感激,只恐身份卑贱,累及将军英名便是我的过错了。”羽茉也适当表明自身的顾虑。
“这些俗事姑娘都不必担心。罗某而今孑然一身,既无父母需要侍奉,更没有妻儿需要护佑,若得义女将来能为我养老送终,也不枉这人世一遭了。”罗大将军说出自己的想法,直截了当,果然是武将的作派。
羽茉也就不扭捏了,让人重新沏茶来,叩头奉上,正式成了拜礼。
陈文儒作为见证人,羽茉拜罗大将军为义父,他便一手揽下了帮她重新入籍的棘手差事,说是算作自己的贺礼。
罗大将军不想羽茉之后有麻烦上门,以陈文儒的名义资助刘妈妈的浮月舫,并许重金让她将人逐一遣散出去,然后就收手,找个不易被人寻着的地方好生养老去,从此这临沅河再无人知晓羽茉其人。
至于邵三娘那里,羽茉也只说是有亲人的消息,打算去查验查验,若是有了落脚处再送消息给她。
三娘自是不舍,但又盼着她能寻到亲人,好有个依靠。
三娘忍下心中的惆怅,只让人取来一只锦盒交给她。
羽茉不解的接过,三娘示意她打开看看。是一沓银票,面额不大,都是零花用的。
嘱咐她出门在外不可露财,备些十两、百两的在外头用,其它的都藏好,真是像亲闺女似的。
待这边的事都安顿好了,羽茉脱出乐籍,改名罗雨莲,便跟随罗大将军回京。
将军平常出门都只带两个亲随骑马而行,既快捷又方便。
可羽茉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自然不好骑马奔行,风餐露宿的不说,就这番颠簸,恐怕是那小身板都得散了架去。
因此,大将军决定坐船北上,至洛河后再上岸,换个马车再走两三日就能到家了。
于是,找人去包了一条船,就这样愉快地出发了。
羽茉一路也不想引人注目,于是只带了个桃红跟着。
曲英苑中的事,都交给刘妈妈将人遣散出去,对外只说身体不济回乡养老去了。
原本莺儿也是要带在身边的,只那几日病了,不好赶路,羽茉只得将人安顿到一品斋,跟着牛妈妈,等京中安顿好了,再来接她。
船行前两日倒也顺畅,每日里罗大将军都只在吃饭时同她一起,顺便聊上两句。只嘱咐她多在船舱中休息,不要出舱来吹河风着凉就不好了。
羽茉也知道,罗大将军是担心她的身子骨,受不了这河上的寒风。很是听话,没什么事都在自己的舱室中与桃红说话,或看看书写写话本,倒也并不无聊。
到第五日,下起了雨,白日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到傍晚时却起了风,船也颠簸起来。
罗大将军让罗胜来给羽茉主仆两传话,说他和船老大在前头掌舵,争取天黑前能靠岸,等风雨过去了再往前走。
羽茉答应了,又让罗胜去给义父他们帮忙,她这里不用操心,会好生在舱里呆着的。
船舱外风雨交加,桅杆已被放倒下来,两侧的舷窗也都合上了,只是还有些可能松了框架或有点间隙,被摇晃得哐啷作响……
突然,一阵巨烈的晃动,只听到卡擦一声,不知怎么,她们的舷窗似被撞破个大洞,巨浪卷起河水倾泻而下,顿时舱中便被水贯穿……
羽茉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被浪头击晕过去,裹挟着的河水又将她卷出舱外……
“小…”桃红也被这一幕给懵住了,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就被灌了一口水,呛个半死。
等桃红抓紧一处,不知是什么固定的柱子,将身子稳住了,哪里还有姑娘的影子,放开嗓子大叫:“救命啊…小姐落水了……”
可风雨中她的叫声完全淹没了,船头的罗大将军他们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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