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夏张了张嘴，刚想回应，陆翊臣的手机再次响起。
“你有事的话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在酒店大堂等我就行了，我应该要不了多久。”郁安夏将手腕抽了出来，抬步迈上台阶。
电话是纽约那位至交打过来的，陆翊臣之前拜托他动用关系调查郁安夏空白的那一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Carlos……”电话接通后，对方直呼他的英文名字，是他拜托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郁安夏在候机室便打过电话给霍正明的助理询问他在京都的住址，霍正明一早知道她要来，特意等在了房间。
“这是我在国内买的西湖龙井，喝惯了国外的，再喝这些，还是家里的东西好。”
霍正明给她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笑着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坐下。
郁安夏双手接过，却又转手放在了桌上，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在今之前，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高大，既感激又敬佩。
可是——
“老师，我今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您。”
“你。”霍正明嘴角含笑，微垂眸轻轻用杯盖拨弄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当年我和知薇出了车祸，我昏迷了三，醒过来后，您和我我当时的孩子只有八个月，生下来后身体孱弱，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几个时就去了，您亲眼看到了？”
霍正明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些许茶水溅在了手背上，他却恍若未知，连眼皮都没抬：“都过去的事情，你怎么又提起来了？自然是我亲眼看到的，这种事我怎么会乱？”
见霍正明根本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郁安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若不是心虚，他怎么会和平时为人师表的模样大相径庭？
“好。那我再问您，嘉嘉他……到底是宋知薇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她一字一句问得掷地有声，霍正明双眼闭了闭，将茶杯放到了桌上，语气反而很平静：“你都知道了？”
“果然是你！当初我带嘉嘉做亲子鉴定也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没保住的那个是宋知薇的孩子对不对？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换给她？”
霍正明微微抿唇，好半晌才低声开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不能看她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还承受丧子之痛。”
霍正明和她了一个故事。
宋知薇的母亲是他出国之前娶的，他当初一穷二白拿着岳家给的钱想要出国混个出人头地。后来确实是混出了模样来，却又在国外另娶了一门显赫的妻子，抛弃了苦苦等在国内的妻女。他愧对宋知薇，一直想要弥补她。
郁安夏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宋知薇听她起霍正明请她们吃饭态度那么奇怪。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弥补你的女儿，所以就要拿我的儿子去换吗？”
霍正明点了支烟，徐徐道：“我也补偿你了，所以当初才会给你机会让你设计‘Star/of/the/East’，你的确很有赋，可是这世界上有赋的珠宝设计师不止你一个，若非因为知薇，我当初不会冒险启用籍籍无名的你。”
这话得毫无情义，原来这五年只有她把人家当恩师。
郁安夏冷笑：“你也别忘了，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伯乐，就算没有你，我迟早也会崭露头角，而不是用我自己的儿子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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