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总来到公司，保安部长调来的保卫己来了二三十个。保安部长看到卫总，连忙跑了过来。卫总说：来三五个跟我上去，其它人在下面等着。转身就上了楼。
可一进办公室，卫总的火就上来了，七八个壮年汉子，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站着，还有两个坐在卫总宽大的板台上。卫总放在后面书架上装点门面的二十年茅台也被喝了，空瓶子被摔碎在地上。
卫总沉声说：我是润德公司老板，你们找我什么事？
站在当地一个汉子，冲到卫总面前，二话不说，扬手就一个大耳刮子：你就是姓卫的那个牲口？
这大小黄毛自从跟了卫总，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而且在天州的混混圈子里，身价也日益看涨，走到哪里都有了一些面子。
一看卫总在自己的办公室被人打了一个嘴巴，大黄毛一下就火了，拎着摔棍冲了过去，一摔棍就打在动手那个人的脖子上，动手的人一下就被打倒在地，大黄毛一脚踏上去，用明晃晃的摔棍尖对着那人的眼睛：那个B玩意再动，老子就捅了他个孙子。小黄毛一招手，随卫总上来的保安们齐刷刷地全亮出了摔棍。
卫总走到老板椅前，却是没有坐：你们谁是带头的，找我什么事？
坐在沙发上喝酒的是春燕他爹，挨了摔棍的是春燕的一个堂哥。本以为多来几个人就能唬住卫总，没想到一言不合自家的侄子就被打翻在地，听见卫总问，张口就说：我是春燕他爹……
叫春燕的多了，你是哪个春燕的爹？卫总厉声说：谁允许你们进来的？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你进别人家就是这样连砸带抢的吗？
春燕他爹嘴张了几下，己没了先前嚣张的气势：我们是来找你说春燕的事的。
找我就找我，说事就说事。卫总说：可有你们这么找人说事的吗？门不开就撞开，摔瓶子砸杯子不说，还上手就打人，这和入室抢劫有什么不同？知道你们喝的那是什么酒吗？那是八二年的三大革命！草，说了你也不懂。一瓶好几万，有钱还买不来。
我们寻思……其它人都不敢吭气了，春燕他爹说。
别鸡巴寻思了。说谁的事让谁来。正说着，郭兴的电话来了：这面几个让我撵走了，你那面什么情况？要不要我支援。
卫总说：屁大点事，还支援。没事。
卫总几句话就震住了春燕他爹，别看平时卫总文质彬彬，可哪年不碰上几回上门讨薪之类的围攻，处理这类事就和家常便饭一样。
春燕他爹来之前和几个侄子商量了半宿，本以为自家姑娘让人睡了怎么都占理，多来几个人壮壮气势，搅黄了春燕的事，讹几个钱多少也能有一点面子。大清早气势汹汹来到润德公司，没找见人以为是得到消息躲了起来，于是就更加理直气壮，几个人在卫总办公室等了一阵，同来一个也在润德公司打工的春燕堂侄，不知从那听说了卫总还在天州阁办公，于是自告奋勇领了几个人去天州阁找人，剩下的人就人多胆大，不只是摔了杯子，还喝了卫总的珍藏茅台，甚至，在硕大的富贵竹盆里，还尿了一泡又热又骚浊尿。
在春燕她爹心里，把人家闺女的肚皮搞大总归是丢人显眼亏了理的事，可没有想到这个南蛮子不但没有愧疚，而且在自己亮明身份后还一点面子都不给，老汉当即就火了，拿出村里大爷的气势：姓卫的，你MLGB，你以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想白睡老子的姑娘吗？做势就要扑过来和卫总撕扯，可小黄毛一点机会都不给，抽出高压电棍对着春燕他爹：你再向前走一步试试。
春燕他爹不信这个邪，自以为一个半大小子不敢把自己怎么地，伸手就向“啪啪啪”闪着蓝电孤的电棍抓过来，不料，刚一接触，人就象撞了高速驶来的车一样，一下就被弹飞过去。
同来的还有四个人急了，嘴里骂着，想向卫总扑过去，可面对六七个拿着甩棍的保安，终久没有敢向前一步。
卫总瞪着眼睛：黄毛，这些人那个再乱说一句，全部打出去。
僵持间，楼道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一楞，都回头看门口，却是春燕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先是看到被大黄毛踩在脚下的堂哥，又看到脸色苍白躺在沙发上的爹，再看到坐在老板椅上若无其事的卫总，并没有看到卫总挨打的情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就向大黄毛踢了一脚：你踩着我哥干什么？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一屋人都没了声息，卫总点了一支烟：春燕，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什么我带来的？我和你说不清楚。先让他们走。春燕说。
走？让那去，砸了我的办公室，喝了我的珍藏酒，一句走就完了吗。卫总冷笑。
那是我爹。春燕喊起来。
你爹怎么了，京都皇宫里的太子，还是西秦岭跑出来的野人？卫总问。
那你还要怎么样？春燕说。
不怎么样。报警。卫总把烟头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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