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突然笑了：“这不是有浅浅吗，你看，你对我这么好，我找的对象哪能有你细致。”
林浅嘴角上扬，又要佯装生气：“怪我咯？”
“没有没有，在夸你。”
“那我以后不给你带饭了，哼！”然后又指着柳絮剩下的西蓝花：“这个也要吃掉，我特意让沈先生给后厨说多加点蔬菜。”
柳絮乖巧的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林浅才看了眼手表：“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还有一台手术，我回去休息一下。”
“好，谢谢你。”
“你跟我俩客气啥，走了。”
本来，这应该也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一天。
直到晚上林浅躺在解剖台上时，柳絮都还是恍惚的。
脑子里不断的浮现林浅的笑容和说过的话。
明明……她很爱笑的。
此刻却躺在解剖台上苍白着脸，她的头身分离，也许是挣扎抵挡过，她掌心还有痕迹。
小文站在柳絮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师父，不如我来吧……”
柳絮平静道：“没事，我来。”
小文有些诧异。
她知道自己师父是一个情绪很平淡的人，没想到对方在面对自己好友的尸体时也这么平静。
进入工作状态的柳絮撇开了那些情绪，冷静的解剖了林浅，勘察她身上的线索和死因。
柳絮从来不觉得解刨原来时间需要这么长，她好像度过了漫长的几十年一样，结束之后，她脸色苍白，手都是抖的。
缝合是小文做的，阿怪拍了照片看柳絮情况不太对：“柳老师，我带你出去歇会儿吧？”
柳絮被阿怪带着在外面椅子坐下，江槐书噔噔噔跑过来，满头是汗蹲下身扶着柳絮的肩膀：“柳老师，你还好吗？”
柳絮点头：“嗯。”
还好，就是……有点想吐。
她站起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柳絮陷入昏迷之前，只看到了江槐书和阿怪慌张的脸以及……他们身后，一闪而过林浅悲伤的脸。
她好像在哭。
——
柳絮睁眼的时候是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晃眼的白炽灯，还有葡萄糖的吊水瓶。
她撑着坐起来，门也正好被打开，江槐书提着水壶进来，慌张的上前扶起柳絮，给她背后垫了枕头。
“柳老师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柳絮伸手拽住了他要离开的身影，摇头道：“我没事。”
江槐书这才松了口气坐回位置，他想说点什么安慰柳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小心翼翼的看着柳絮。
“现场勘验有什么线索？浅浅是在哪里遇害的？”
江槐书皱着眉：“你现在需要休息……”
柳絮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江槐书最后还是妥协，拿出自己的小本本：“林浅遇害的地方在东区的闹市区，不过同样也是在小巷子里，我们查了监控发现可疑人物，这个人的身形和李芳草遇害的前一个月也有出现过，连衣服都是一样，只是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还有口罩，辨别不出摸样。”
说完他拿出手机给柳絮看了他拍的监控照片。
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目测一八五以上，穿着是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
“两起案件都是用丝线断颈。”
柳絮翻着江槐书小本子上记录的线索。
“你把这个照片发给我。”
“好。”
过了会儿护士过来给柳絮取针，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但她还是准备去跟进案件。
江槐书拦了的士不由分说的将柳絮塞进了车里，他坐上车之后紧紧按住了柳絮的手说了小区的地址，司机频频回头，一边开一边看后视镜，突然问：“小姑娘，你认识他伐？”
江槐书嘴角一抽拿出证件：“我们认识，还有我是警察，师傅别误会。”
司机这才笑呵呵的说：“嗐，小情侣吵架啊我还以为你是人贩子呢，吓我一跳我都要往警局开了。”
柳絮无奈的说：“你不用跟着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江槐书抿唇表情严肃：“你的情绪不太对，我跟周队说了，他同意我先把你送回去，确认你安全了再回去工作。”
柳絮垂着头声音轻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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