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打量了一下临渊居士的居所，然后看向临渊居士。
虽然只披了一件素衣，衬托她玲珑的身段。
发髻未挽，粉黛未施，流畅的鹅蛋脸，肤如凝脂像是会发光一样。
叶蕙苒正在看，临渊居士拿了一个盒子转身对上叶蕙苒的目光。
叶蕙苒没有回避，还羡慕的笑了起来：“我可以叫你仙女姐姐吗？”
“见过这么老的仙女吗？”临渊居士玩笑，她觉得庆王妃倒是很好相处。
“仙女是不会老的。”
“嘴贫。”临渊居士嗔笑。
她三十多岁，这样的年龄都比庆王妃大一个辈分了。
“这是我珍藏的茶，一般人我根本不拿出来。”临渊居士说着搬出药碾子开始碾粉。
叶蕙苒凑了过去：“仙女姐姐，这个很慢吧？”
“你着急？”
“是挺急的。”
“事缓则圆，夜里又不能做别的，急什么？”临渊居士一脸闲适“你倒是说说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请仙女姐姐挑战京城的学子。”叶蕙苒看着临渊居士的脸。
临渊居士一顿笑了起来：“怪不得你说会得罪人，你是想让我把京城的学子得罪完了。”
“若是他们觉得仙女姐姐得罪了他们，那是他们心胸狭隘，容不下大才。”
“这话我爱听。”临渊居士点头“不过你堂堂庆王妃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做这件事吧？”
叶蕙苒点头，当即把陆经纬的事情说了，她把陆经纬的文章送给皇上看的事也说了。
“所以……你是想揭开今年科考舞弊？”临渊居士看着庆王妃。
临渊居士是一个恃才傲物的，不把京城权贵放在眼里，不少人说过若她是男子，定然是一个可以写进史书的一代传奇。
可惜她是女子，便只能当一个盛世点缀，之后没人会记得她。
“仙女姐姐也认为的舞弊？”叶蕙苒没有藏着掖着。
“这种事情对朝廷那些贪官污吏来说再正常不过。”临渊居士嗤笑“只是没想到表面上清高的洛伯恩也会做这种事，你爹诬陷也没什么错。”
叶蕙苒……
怎么把她爹给拉出来了。
“呵呵……”叶蕙苒赔笑“一码归一码，诬陷人的确不对。”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洛伯恩明明不是什么好人，你爹却还要用诬陷的方法打垮洛家？”临渊居士看叶蕙苒毫不忌讳这件事，她说话也随意起来。
叶蕙苒愣愕的看着临渊居士。
临渊居士看她这懵懵的样子，实在想不到她竟然能写出那样的诗。
红叶醉秋色，碧溪弹夜弦，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
明明是怀才的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
为何是如此单纯一个人。
“因为……和洛伯恩一样的人，没一个是好人，你爹若是追根究底连皇上都不会让他那样做。”临渊居士说着叹气“他就是算攀附上了固山侯，很多东西他也不能碰。”
叶蕙苒还真没想到这些。
“若非年前粮荒和流民围城，庆王也没机会做那样的事。”临渊居士看着叶蕙苒。
她并不知道这其中有叶蕙苒的参与，只以为是时势造英雄，庆王那个时候做那样的事刚刚好。
“不好吗？”叶蕙苒没想到临渊居士对时局了解的这么清楚。
“算不上好不好。”临渊居士看着药碾子“只是有了那样的机会做那样的事。”
所有人谈到这些都会说的似是而非。
“明天挑战京城才子的事你可做安排了？”临渊居士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仙女姐姐怎么知道我做安排了？”叶蕙苒意外。
“你白天把那个陆公子的文章拿给了皇上，晚上就到这里找我，定然是担心皇上不公开处理这件事，想把这件事闹大。”临渊居士看着叶蕙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若是今天晚上请不到我，明天挑战京城学子的就是那位陆公子。”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仙女姐姐。”叶蕙苒一脸崇拜。
临渊居士听着庆王妃一口一个仙女姐姐叫着，笑的更灿烂：“不过你们算计的也很完美。”
“我没有算计仙女姐姐。”叶蕙苒慌忙说。
“那就是愿者上钩。”
叶蕙苒听到临渊居士这样说有些低落：“这明明不对，为什么是对的人在小心翼翼的想办法解决。”
“你说对了。”临渊居士碾好茶粉开始点茶“什么对错，不过是对自己有利，王妃求什么利？”
叶蕙苒认真的想了想：“我是庆王妃，身份没什么求的了，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是不做事的话，银钱一辈子也花不完，金钱没什么求的了，我就是觉得这事不对。”
“那就是为名？”
“其实我做了这件事，没人知道是我做的我也不在意。”叶蕙苒是真不在意。
临渊居士把点好的茶放在她面前：“那庆王妃就是有大义。”
“我也不想要什么大义，说到大义总要牺牲点什么，我不想牺牲。”叶蕙苒摇头。
临渊居士听到庆王妃这样说点头：“如此是真性情，得自在。”
“差不多吧。”
两个人一直聊到鸡鸣才突然反应过来。
“仙女姐姐可愿意去？”叶蕙苒看了看窗户外面又看向临渊居士。
“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进城。”临渊居士说着起身。
叶蕙苒看着面前的茶盏，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夜？
她竟然没有困意。
幺娘已经睡下了，窦长波一直在前厅等着。
要不是芝麻隔一段时间出来给他说一下王妃正在和他们先生聊天，窦长波都要杀进去找人了。
临渊居士已经很久没有盛装出行了，今天她想盛装出行。
叶蕙苒看着打扮好的临渊居士眼睛瞪大了：“果真能打败仙女的是仙女。”
临渊居士笑了一下：“这个时候过去，应该到开城门的时间了。”
“差不多。”
当即一行人离开临渊居去京城。
京城门口已经有很多人排队等着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叶蕙苒的错觉，她怎么觉得看守城门的人有点多。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守城门？”窦长波牵着马狐疑的问。
杨公公看到庆王府的马车立马跑了过来：“王妃哟，您可算是回来了，王爷差点儿把京城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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