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默的刀光开始变得迟滞，银芒中混入了灰色斑点。
他感到手臂传来异样的麻木感，好像肌肉正在失去活力。
低头一看，握刀的右手已浮现出细小的皱纹，如同被加速了时间流逝。
林默深吸一口气，体内本源之力急速流转。
原本银白色的能量逐渐转变为翠绿色，充满生机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将凋零之力一点点逼退。
皮肤重新恢复光泽，长刀上的银芒也再度纯净。
"生生不息？"黑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你连天衍神决的核心奥义都掌握了。"
顿了顿，黑影发出刺耳的笑声："可惜只是皮毛！”
“荒古，让他见识真正的凋零！"
荒古点头，双臂缓缓抬起。
他身上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那些古老符文一个个亮起暗红色光芒。
虚空开始震颤，无数灰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万古同悲！"
随着荒古的低喝，灰色漩涡猛然扩张，覆盖了整个战场。
漩涡中降下灰色光雨，每一滴雨水都蕴含着极致的凋零之力。
地面在光雨中迅速沙化，几具尚未消散的尸体转眼间变成白骨，继而化为尘埃。
林默将长刀插入地面，双手结印。
翠绿色的光芒从体内爆发，在他周围形成半球形护罩。
光雨落在护罩上，发出密集的"嗤嗤"声。
护罩不断被腐蚀，又不断再生，两种力量陷入僵持。
"看你能撑多久！"荒古双手下压，灰色漩涡旋转速度骤增，光雨变得更加密集。
林默的护罩开始出现明显凹陷，再生速度逐渐跟不上腐蚀速度。
危急关头，林默突然撤去护罩。
他仰头直面倾泻而下的凋零光雨，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找死！"荒古狞笑。
然而下一刻，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光雨落在林默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相反，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不断变换颜色，最终定格为纯净的白色。
"这是...本源形态？"黑影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
林默缓缓升空，长发飘扬。
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透明的能量体，可以清晰看到内部流转的白色能量。
凋零光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竟被直接吸收，转化为纯净的能量。
"不可能！"荒古脸色大变，"凋零之力怎么可能被吸收？"
林默的声音变得空灵："我说过，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本源。"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朵白色莲花缓缓绽放。
莲花中心，有一点灰芒在挣扎，但很快被同化为白色。
荒古感到一阵心悸，他发现自己与凋零漩涡的联系正在减弱。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凋零之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被林默手中的白莲吸收。
"不！这不可能！"荒古疯狂结印，试图收回力量，但为时已晚。
林默手中的白莲已经成长到一人多高，花瓣完全展开，散发出柔和却无可阻挡的白光。
"天地同寂——"
林默轻声念出这四个字，白莲轰然绽放。
无尽白光席卷战场，所过之处，灰色漩涡土崩瓦解。
荒古发出不甘的怒吼，身体在白光中逐渐透明。
"我不甘心！上人救我！"荒古向黑影伸出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呐喊。
黑影却冷笑一声："废物。"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形一晃，竟直接消失在虚空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荒古独自面对那毁灭性的白光。
荒古的身体开始崩解，皮肤开始出现裂纹，随时都会化为尘埃。
但他仍在做最后挣扎，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坚定。
猛然间，荒古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中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符文。
"以我之血，唤远古凋零！"荒古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血符炸开，一道比先前浓郁十倍的灰色光柱冲天而起，与白光激烈碰撞。
两股力量交织处，空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仿佛随时可能破碎，让人感到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惧。
林默面色凝重，双手合十，体内本源之力全力输出，白光中开始浮现点点金芒。
这些金芒如同活物，沿着灰色光柱逆流而上，转眼间就到达荒古面前。
"这是...生命之火？"荒古惊恐地发现，那些金芒落在身上，竟然将他体内的凋零之力转化为勃勃生机。
他的皮肤开始恢复血色，灰白长发转为黑色，但这不是新生，而是最残酷的惩罚——对修炼凋零之人来说，生命之力比任何毒药都致命。
"啊——！"荒古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如同被点燃的蜡烛般融化。
他的肌肉开始扭曲，骨骼发出咯吱的响声，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不仅如此，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经历着从死亡到新生的痛苦挣扎。
在完全消散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这就是本源..."
他终于明白，一切力量的根源，一切存在的本质，都归于那无形的本源之中。
白光散去，战场恢复平静。
林默缓缓落地，身体恢复正常状态。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望着荒古消失的地方，轻声道："凋零终将归于本源，正如生命终将归于寂灭。”
“这本就是天地至理。”
远处，黑影的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凋零竟然对他无用！"
“不过，第三种上古秘法，一定要你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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