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摇了摇头，“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牧天的声音出奇的笑了，“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先天禁忌本就一体。”
说完，牧天的记忆碎片化作洪流，强行灌注到林默的识海。
这一刻，林默头疼欲裂，感觉自己真就成了牧天……
深深的吸了口气，林默眸子里闪过森森寒芒，“我不是你，但你可以是我，我的过去！”
在现实世界中，九位守墓人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手中的葬器，此刻不受控制地调转方向，锁定了他们自己。
那些曾经沾满牧天之血的锁链，此刻如同活物般反噬主人，缠绕住守墓人自己的躯体，紧紧地束缚着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锁链上的金色血珠开始倒流，每一滴都蕴含着被镇压无数年的愤怒。
守墓人痛苦地挣扎，但锁链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将他们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你们用牧天之血镇压禁忌......”林默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抬起右手，暗金纹路已经蔓延至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古老的符号。
“现在，该还回来了。”林默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意。
“咔嚓！”九声脆响几乎同时爆发，如同九道闪电划破夜空。
守墓人的头颅像熟透的果实般炸裂，但诡异的是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所有生命精华都被抽离成九滴纯粹的金色血珠，悬浮在林默面前旋转。
葬渊剑在他腰间发出兴奋的颤鸣，剑身上的裂痕在金光照耀下开始愈合。
但林默没有握剑，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那上面跳动的暗金纹路正在与九滴血珠产生共鸣。
每一滴血珠中都蕴含着牧天的一部分记忆和力量，它们渴望回归本源的冲动几乎要撕裂虚空。
“灭。”一字吐出，整座牧天墓开始剧烈震动。
青铜宫殿的墙壁大片剥落，露出内部层层叠叠的青铜棺椁。
那些才是守墓人真正的本体！
每一具棺椁都散发着腐朽而强大的气息，有些甚至已经存在了上百万年。
在这一刻，全部苏醒。
棺盖剧烈震颤，试图释放里面沉睡的古老存在。
林默冷笑，右手虚握成拳。
暗金纹路瞬间暴涨，化作无数细丝穿透所有棺椁。
“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那些尚未完全苏醒的守墓人本体直接被侵蚀成灰烬。
整个过程中，林默始终站在原地未动分毫，只是眼底的暗金色越来越浓。
当最后一座青铜棺椁化为齑粉时，整个牧天墓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九滴血珠同时没入林默掌心，在他皮肤下形成九个微型的金色漩涡。
林默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些力量在体内流转的轨迹。
他的血脉根基正在重塑。
……
当踏出牧天墓时，原本狂暴的虚空乱流已经恢复平静。
林默低头看向掌心，九滴牧天血珠正缓缓融入皮肤，每一滴都带来一段尘封的记忆。
这些记忆碎片在他意识深处重组，逐渐拼凑出当年那场惊天大战的真相。
“你果然没死。”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调中带着意料之中的平静。
林默转身，看到女子完好无损地站在不远处，眉心银纹熠熠生辉。
她的衣袍在虚空中无风自动，周身环绕着微妙的时间涟漪。
“时间分身？”林默挑眉，暗金纹路在他颈侧若隐若现。
“不。”女子轻笑，指尖划过一道银光，“我是现在的她。”
顿了顿，女子指向虚空深处某个不可见的方向，“守墓人只是棋子，真正的敌人是天律者。”
“他们当年肢解牧天，如今也不会放过你。”
林默点头，忽然问出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的名字？”
女子沉默片刻，眉心银纹亮起耀眼的光芒：“时离。”
“时离......”林默重复这个名字，暗金纹路在他眼底流转，形成两个古老的字符。
林默问道：“你让我盗墓，想要什么？”
时离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凝视着林默，“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
林默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虚空深处，葬渊剑自动归鞘，剑身上的金光与暗纹完美交融。
身后，时璃望着林默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呢喃：“原初禁忌……终于苏醒了。”
虚空开始震荡，无数星辰同时闪烁。
林默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浮现出暗金色的古老符文，组成一条通往未知领域的道路。
在他身后，牧天墓彻底崩塌，化作无数青铜碎片消散在时空中。
一个时代的终结，往往意味着另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时代即将开始。
时离的身影渐渐模糊，但她眉心的银纹却愈发耀眼。
看着林默远去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这一次，你会重蹈牧天的覆辙吗？”
虚空深处，林默的脚步突然停顿。
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暗金纹路交织成一个复杂的立体图案。
图案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度，就有无数星辰随之明灭。
林默闭上眼睛，感受着死中蕴含的庞大力量，以及......那段被刻意抹去的历史。
“原来如此。”林默轻声自语，暗金纹路突然暴涨，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横跨无数维度的星图。
星图中央，一个被锁链束缚的身影缓缓抬头。
那是另一个时空中的牧天，或者说，是曾经的他自己。
林默的意识穿越星图，与那个身影四目相对。
在目光交汇的瞬间，亿万年的记忆洪流冲刷过他的灵魂。
林默看到了天律者的真面目，看到了牧天被肢解的真相，也看到了自己在这个庞大计划中的位置。
“不是继承者......”林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而是重生。”
收回手掌，星图随之消散。
但那些记忆和力量已经永远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林默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让虚空产生细微的涟漪。
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场跨越时空的复仇。
而这场复仇，从牧天陨落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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