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高层例外。
毕竟锦衣卫是皇帝亲军，而除了大家所熟知的情报，暗杀，渗透等对外的工作以外，锦衣卫更多的是需要帮助皇帝监视百官，成为皇帝办事的白手套。
所以他们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因此锦衣卫的高层最需要的就是皇帝的信任。
一般来说，新皇登基，就会任命新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和锦衣卫同知，这三个人在未来就会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风光无限。
毛骧就是在上一任都指挥使病故后，由皇帝亲手提拔的。
是的，就是那个只剩下一口气却又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皇帝提拔的。
随着老皇帝残存不多的生命值在一点点的逝去，毛骧知道自己被清算的日子就要来了。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准备，实在不行找个借口假死脱身也好，生病请辞也好，总之就是自己主动走好过于被赶走，也许还能留条命。
但他的举动马上就被太子看穿，然后，最喜欢被人称为温文尔雅的太子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换一个都指挥使，至少要一年半载才能把你们锦衣卫的那一摊烂账给理出来，孤等不了。
所以孤可以不换掉你，给你一个连任两朝的机会，不过前提是你要有用！”
现在就是他毛骧毛大人显示自己用处的时候了。
身后的十二人都是探查情报的好手，是他亲自选拔出来的，由他亲自带队，先去召阳布局，在他身后一日路程的地方，还有足足一千锦衣卫精锐缇骑，为他提供后续的支援。
“臣亲自出手，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
这话他已经在太子面前说了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次，他毛骧一定要赢。
同样陷入疑惑的是毛骧的同行，王佐王部长。
置身于清河边境要塞中的王佐正在向雪无瑕大发雷霆。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拿命去换情报，情报这次搞不到，还能下次再搞，人死了你让我复活他吗？
驿站那个点，非常重要，我们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人安插进去，结果就为了个毛翔来了四个字，就折在那里了，你觉得合不合适？”
“部长，我们在哪里还有人，那个副手也是我们的人。”
雪无瑕辩解道：“况且我们原本是想用这种办法拖缓战局，并且解释唐通在前期获得小胜之后，战线无法推进的问题，谁知道那个陈煜就直接把毛骧给派出来了。”
“作为情报人员，不要说没想到这三个字。我们若是不能想到，还有谁能想到！”
王佐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盯着雪无瑕道：
“在我看来，一个毛骧影响不了大局，就算他有点本事，也不可能拿我最精锐的干员去换他的一条动向！
再说了，他堂堂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探查我军布防？这种鬼话以后要是再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就回学院再学几年吧！”
雪无瑕知道王佐还在气头上，赶紧找个由头带偏他的话：“您的意思是说，他来这里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有。毛骧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我们情报部一定在陈朝各地有人，渗透得也很深，他来这里的官方原因根本瞒不了人。
再说了，就算是要打探布防，他派人来就行，他亲自来干什么？他一个快五十的人了，难道还能比得过那些年轻小伙子？
只能说明这里还有别的任务，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一个锦衣卫的最高官员亲自压阵才能完成。”
说到这里，王佐瞟了雪无瑕一眼，道：“除了他，来的人里面有没有发现那两个锦衣卫同知？”
“没有。”
“给建康站的人传递消息，让他们核实一下锦衣卫同知是否在建康或者中部战场。”
“您的意思是，那两个同知也来了？”
“若不是为了给暗地里潜伏过来的人打掩护，你觉得他毛骧有必要如此招摇一路疾驰而来？”
当天晚上，好不容易下令停下来休息毛骧看着地平线的尽头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召阳城的轮廓暗自想道：“王佐啊，我来了，你猜到我为什么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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