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毫无把握我也愿意试一试。”离墨将尘七紧紧护在身后道，坚定道。
“好，那我就成全你！”
侍从得令，阵法启动，离墨为情为义既要护住尘七的周全又要不伤敌人分毫，终究是愿违人事，为两全他只能伤害自己，阵法天成凌厉的剑风和侍卫的刀剑将他打得奄奄一息，剑刺过他的肩臂、双脚甚至已经将他手中的剑打落，他依旧将尘七完好护在身下，而脆弱的后背早已经被万剑凌迟。
“住手！”江亦寒叫停了打斗，再不停或许离墨当真就没了。
江亦寒盯着离墨，二人相互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波涛汹涌。
“为什么？你宁死也要护着她！”江亦寒不解问道。
离墨的眼神有些黯淡，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是不愿意看到她死。
“你喜欢她！”江亦寒看着离墨复杂的神情，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一切，他朝离墨道。
你喜欢她！你喜欢她！
江亦寒短短几个字冲击在离墨的心中，好像将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揭开，他的心咯噔一下，本在心中灰暗的地方拨出一缕阳光，好像他真的喜欢她，可是怎么会喜欢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将军府还是那次宫中的肌肤之亲又或者更早之前？
“你不说话？你在默认？”江亦寒见离墨不语，无法相信，现在他唯一信任的人，却爱上的他的仇人，真是造物弄人。
“你说话啊！”江亦寒朝离墨质问道。
“大师兄，她的罪过就让我替她偿还了吧！”离墨没有回答江亦寒的话，虚弱喋血依旧替尘七祈求道。
“你替她偿还？你如何替她偿还？我要你的命有何用？”江亦寒无奈闭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若再拦着我只会连你一块杀了！”
说着江亦寒提剑就朝离墨刺去，离墨没有半分闪躲，剑就要刺进离墨身体的那一刻，江亦寒停手了，他没想到离墨要护着尘七的决心如此之大，当真是为了尘七不怕死。
“你护她的决心当真如此之大！”江亦寒失望的看向离墨。
离墨像犯错的小孩一般不敢看江亦寒，可是挡在尘七面前又丝毫没有让步：“大师兄，对不起！”
江亦寒冷笑：“这声对不起你不用跟我说，你去跟青玄、跟师傅、跟孟青堂那些被她害死的同门师兄弟说！”
离墨脸上的愧疚更加明显。
江亦寒最终还是收起了手中的剑，他不忍心杀离墨：“既然你选择了她，我们之间也只能做敌人，从今往后你是这平云天下的安定王，我江亦寒再无师弟离墨。”
离墨双手紧紧握拳，明明很在意，可是依然努力的隐忍克制。
江亦寒将目光落在尘七身上，斩钉截铁道：“今日不杀她，我也总会寻找到杀她的机会，我会让她尝尽所有的苦难，她的命我要定了。”
尘七目送江亦寒离开的背影，这个让她心动一刹又随即将她推入谷底的少年，他于尘七终是镜中花水中月。
离墨将失魂落魄的尘七带回，就在离墨要离开的时候，尘七也不再隐藏，出声叫住了离墨，熟悉的声音让离墨心头一颤，甚至连耳朵都在颤抖。
“你为了救我失去了他，值吗？”尘七道。
离墨低头掩饰自己的忧伤，淡淡道：“我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帮我自己，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不能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尘七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很好，至少不至于让离墨能怀疑出自己就是尘七，于是向离墨问道。
离墨缓缓转身，似有情深的看着这张不属于尘七的面容，目光深邃悠远好像尘七已经剥脱面具在与他对话：“即便你换了容貌，装着哑巴，但是你的气息我很熟悉，第一眼看见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那一天喝你蒸过的茶我才知道你就是尘七。”
“我不明白？”尘七摇头道。
离墨道：“当初在孟青堂我感染风寒，是你和师姐去照顾我，你喜欢看我的书，看书的时候喜欢泡上一壶茶在身边半酌，那日你误看了我的家书，被我打断后你便离去，还留下半壶茶我喝了。”
“这么久，只一次你就记住了味道？”尘七无法相信道。
离墨自嘲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只一次那品尝，茶的味道会在我的味觉中烙下深深的烙印，我甚至也无法相信我凭什么能仅因为这杯茶就那么笃定阿青就是你。”
“所以你知道是我了，于是你就设计想杀我，为他们报仇？”尘七说道。
离墨坦然道：“我想为孟青堂报仇，确实想借着烧草粮一事取你性命，所以那日我故意不敌，甚至还对你下了药，本想借着那事一箭双雕，既解决了谭阳侯一事，又能杀了你为孟青堂报仇。只是…。”
离墨停顿没有说后话。
“只是你没想到我命大，居然逃开了，活着回来，让你想杀我的心落空，于是你不得不另外想办法杀我，是吗？”尘七接上离墨的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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