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望着他背影，微微眯起眼，静静撸着颌下胡须。
过了片刻，便低低道：“先让锦军回来吧。”
极远处的一处隐秘之地，盘坐在地上的人接到他的传音，便开始发起讯息。
龙锦军回来后有些不明所以。他刚刚才走出没多远，甚至都还没跟上已经离开的二女便接到老祖传讯让他回来。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龙家老祖微微眯起眼睛。
“你见过那人了？”
龙锦军微微思忖，便点点头。“见过了，不过我有些看不透他，不太确定他的情况，便没敢告诉您，以免误导了您之后的想法。”
龙家老祖轻点点头，以示同意了他的做法。之后声音微冷道：“他刚才已经来过了。”
“啊？”龙锦军有些吃惊。
龙祖老祖眸子微微泛着冷光地看向他。“是跟着你来的。”
龙锦军有些不信。急急摇头。“不可能！即便是道命境的存在也不可能跟着我走了一路而让我毫无发觉！”之后又有些疑惑。“老祖您跟他动手了？”
“没有！”龙家老祖郑声摇了摇头。见对方疑惑不止，便又道：“因为我也看不透他。”
龙锦军有些吃惊。“老祖您的意思是说，他的修为比你高？”
龙家老祖摇了摇头。“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不过这人不好对付就是了。而且他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仅仅是到这里来示威罢了。”顿了下，又道：“最关键的是，他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一边低低说着，老者缓缓转到桌后坐下。“当初那两个丫头出事时，我一直没有察觉到来人的踪迹。为此，一直在苦寻那人的下落。可这么些年来，对方却一直未露过面。起初我以为是他隐藏在暗处。但如今看来，对方早就离开了龙家。并且他也不是为了对付我们龙家而来。而是为了对付梦家那丫头，我们不过是被殃及池鱼罢了。是这些年来老夫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才会白费这么多心力。”
龙锦军听他解释，拧着眉毛暗自思索半响。话中不禁自着几抹问询之色。“那老祖我还要不要跟着她们？”
龙祖老祖想了想，便摆了摆手。“不用了。先就这样吧，之后的事你也不用再管了。”
殷空轻飘飘从空中落下身形。二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刚刚去哪了？”梦语沦不自禁地上下打量着他。
“去办了点事。”殷空笑眯眯道。
梦语沦也许是猜到了什么，面色瞬时有些复杂。
就连龙真真也跟着看过来，似乎想要知道些什么。
殷空却笑道：“走吧，我陪你们过去，毕竟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事，我一来他们就找上门来，说起来，也算是我害得你们无家可归。多少要为你们做点事。”
梦语沦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他们只是将你误认成了那人。说起来，应该是我们连累了你才对。”
殷空也不欲和她们在上面写纠缠。
看着下方山川大地犹如流光般飞过。殷空似有感叹道：“你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
梦语沦看着下方，轻笑了笑。“有好多年了吧。”自从当初的事情过后，她便一直幽居在那处小院里。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进城。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这样飞行过了。如今再次体会到，似乎连心境都跟着产生了变化。
龙真真同样一阵心绪难明。
“梦姐姐，以后咱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梦语沦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她。“以后咱们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啊。”
“可咱们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下去？一辈子忍受骂名，一辈子见不得人！”一边说着，龙真真不自觉地低低哭了起来。
梦语沦不禁沉默下来。想当年二女也是名声响彻封孟二州。倍受那些青年才俊的追捧。可如今那些人看到她们，目光中都不免带了几分颜色。人还是那个人，但味却早已变调。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这样。”殷空郑声道：“以你们的修为，这天下大可去得，又何必执着于这些东西？只要你们不惧艰险，不畏人言，不论得失。将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们！”
听他这番言论，两女却是一阵意味难明。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要她们舍弃爱情亲情友情，如同自我惩罚一般的去做个修道士。无亲无欲，无求无念。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就连某些大光头都还有七情六欲，悲伤的时候会哭泣，愤怒的时候会以锡头杖砸人，更何况是她们？
见她们反应，殷空知道劝再多也无用。所幸干脆不再说话。
时间渐久，三人来到封州边境。在一处山林中降下身形。看着四周云雾霭霭，殷空轻笑着道：“就这里吧。你们看，这里没有人烟，风景也不错，你们可以安静地住在这里。以后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们。”
梦语沦打量着四周，似乎确实如他所说，便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山脚下的城镇。
看着其中热闹景象，不由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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