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动作。冥罗不紧不慢道：“我以为你会晚点来。”
殷空挑起胸前一缕白发看上一眼，声音中微微带着郑重。“不把事情办完，我不放心。”略有停顿，又将目光转向远方。“走吧，去看看她。”
冥罗似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唉，你许给我的好处还没看到半点着落，就要先让我替你办事。”
殷空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不，事实上我已经在开始帮你。”
冥罗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似带着些许讶异。
殷空见她似有疑惑，便若有深意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明白吗？修心如修道。窥人如窥镜。只有看清旁人，才能看清自己。就比如说他们，你以为是我让他们这样认为的吗？不！是他们想这样认为！”
冥罗微微眯着眼向殷空所视方向看去，见几人低低谈论着，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就如同遇到了什么人生大喜事一般，不禁沉默下来。
殷空见她似陷入思考，带着些许畅快地笑意地站起身来。
对方急忙道：“等等。”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对方表情淡然无比。说的话却是让他笑声嘎然而止，手脚更是有些僵硬。
“给我点钱。”望着他愈发迷惑地目光，对方却依旧一脸理所当然地模样。“你不是说让我不要白拿别人的东西吗？”似是怕他不解，对方复又补充道：“以前我在宗门里都是从来不用钱的。所以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殷空稍有沉默，才在身上摸索起来。摸了半响，总算找出几块碎银子递过去。似乎有些不放心，便带着些许告诫之色道：“省着点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开始变得两袖清风，身上什么都没有。这点银子还是当初剩下的。
说完后，便直接向长街尽头走去。
冥罗默默看着手里几块碎银子，也不知作何感想。
这座城池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殷空就静静在其中随意打量着。似乎没有去办正事的意思。
不远处一道明丽的身影望着他的背影，悄悄跟上他的脚步，花了片刻走上前跳起来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殷空下意识转向望过去。对方却轻身绕到另一边，之后伸出一只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殷空转头回望过去，不由一愣。“祈霜？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祈霜倒背着双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动着双肩。“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殷空打量着对方，脸上微微含着一抹笑意。“你来得正好，既然你在这里，那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吧？”
白祈霜急急摇头。“不行！”
殷空似有些无奈，又有些纠结地意味。“哎，祈霜，你怎么这样？咱们多少也算得上有点交情，你帮我办点事情怎么了？”
白祈霜却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带着双肩也跟着摇个不停。声音更是娇柔宛转。“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听她颇有些撒娇意味，殷空不由有些词穷。
白祈霜笑嘻嘻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帮我办一件事，我就答应帮你，怎么样？咱们礼尚往来嘛。”
殷空也不作答，只是似笑非笑打量着对方。
白祈霜也不放弃，而是缠着他说个不停，殷空也并未拒答，而是一一回应着。二人就如同刚刚认识的朋友那样，仿佛前些时日的事情并未发生过一般。
一边含笑回应着，一边默默感受着城中的情况。殷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座府邸的匾额上。
德王府。
静静审视着上面的三个题字，目光追随着门中而去。不多时，他看到在院中追逐嬉戏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于是面上露出一抹开心地笑意。
就在这时，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那是一个人，他明显能察觉到。毕竟他就站在路口，这里人流密集，被撞到一下并不奇怪，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观察着府邸中的情况。
与此同时，街道后方正追着一名头戴兜帽的男子。一边往前，还在一边焦急地喊着。“小月，你等等我。”
对方走过二人身边，似发现了什么，便带着些许意外道：“白小姐，是你？”
白祈霜同样有些意外。“幽影？”见前面同样头戴兜帽的苗条背影，不由有些好笑道：“怎么，这是哪里惹到她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夫妇应该很和睦才对。”
幽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月最近有些心情不好。”见前方背影越走越远，只得连连致歉。“抱歉抱歉。”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白祈霜感觉有些好笑。
与此同时，殷空似回过神来，听到双方对话，正欲转头去望幽影，白祈霜却是默默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他。
殷空表情瞬间起微微变化，那种变化极为细微，若不是仔细观察，几乎很难察觉到。
白祈霜将下巴磕在他肩膀上，透过他的发间，看着血刹与幽影的背影。声音幽幽道：“要怪就怪你当初去招惹我吧。”对方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失落感。一边低低说着，一边将目光定格在血刹背影上，似想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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