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强和天羽卫陆续离开，独余下徐文烛和几个老友饮酒划拳，无了外人，全热得敞开衣襟，人声鼎沸。
“生了些思绪。”
梁渠愕然：“哪里来的烟花？”
“我娘让你来寻我？”“嗯，时间快到了，干娘让你下楼，你要不想去，我去替你。”
梁广田蜷缩在床板上，捂住胸口，牙关咬紧，斯哈斯哈地大喘气。
兹以覃恩，貤赠尔为中宪大夫，锡之诰命……
“大夫，大夫，他咋样了？”
……
“急火攻心，发了癔症，退了烧就好了。”医师放下手腕，“我开一味方子，你去长春医馆抓上一副，每日熬煮两次，一次加水三碗，熬至一碗……”
“有！”缇骑大笑不断，骏马原地转上一圈，“此次不止平阳府附郭县，除开澜州，整个平阳府一十四县，包括鲛人江川，凡人头税，俱免三年！”
制曰：
制曰：
“师父还有这手本事？”
“封号自不相同，担心取音相似，年纪上来了，多有耳背。”
一个个客人招待下来，梁渠意外发现自己帝都里认识人还挺多。
“阿水，快来，放天灯了！”
马车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楼前车马连停。
“梁爷仁义！”
“呼！”
宽大柔软的红毯绵延铺设，将整个宴会大厅分作左右两半，房梁披挂红绸，内侍们擦拭桌椅，每隔五步便有一只一十二枝兽首铜灯，小树一样固定地面，照出奢华温暖的光。
……
“蒙兄！陆兄！”
“来了！”
楼阁勾连，锦绣如云……
不过。
“免税没有？”
前几日，大朝会上当廷册封了杨东雄和许氏，早早亡故的生父生母、祖父祖母则由礼部制定。
“梁爷威武！”
不同于敲锣打鼓，俱为丝竹乐器。
三年三年又三年！再度免税的狂喜涌上心头，狩虎三年免税刚完，今年初夏交了一次粮，没想到又迎三年！
“徐叔！”
红纱影憧憧。
……
龙娥英自后方环颈贴靠，下巴磕上肩膀，与梁渠一同欣赏夜景。
空旷的大桌接连坐满，灯火流溢。
兹以覃恩……
翌日。
梁渠嗅着香，伸手往后，抓了抓龙娥英的头发。
“……”
乡民欣喜对视。
那是一首来自平阳乡下的小调《好风光》，平阳城里几乎人人会哼。
该接客了！
弦声嘈杂且乱糟，但梁渠仍隐隐听了出来。
有性子急的当场梗长脖子喊了出来。
“无钱？”医师抬眼，“这方子不贵，六七钱而已，不到一人一次人头税，近三年无税，风调雨顺，家里总攒了些银两吧？”
杯盘狼藉，瓷盏滚着圈坠落地毯，弹出两滴水沫，空气中残留着挥发的酒液。
琴声悠扬。
“我们买的！”徐子帅跳出来揽住梁渠脖颈，放声大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几个凑了凑，花了一千二百两，买的天舶烟花大会！”
便宜老爹的名字，记忆里都快记不得了，又在一张圣旨的内容中再度浮现于梁渠脑海。
“他……中暑了？”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德厚流光，溯渊源之自始；功多延赏，锡褒宠之攸宣。应沛殊施，用扬前烈。尔梁大江乃淮水郎将梁渠之父，性资醇茂，行谊恪纯……
“不急不急。”
花月正春风。
环望一圈。
所有人都冲着他笑。
梁渠竖起大拇指。
“师兄，够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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