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启程去滇州。
齐晟和明嘉两个人就没有犹豫了，回到王府收拾一番之后，便直接坐上马车离开。
宋祁清醒的时间几乎也越来越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之中。
春意和秦晓晓轮流看着宋祁，十天昼夜不停的赶路，马车终于到了朔京。
明嘉算计着时间从抚州过，齐晟想起一个人，开口道：“兄长，我出去一会儿。”
明轩知道，齐晟心里最在意的，莫过于宋祁。
而今离开，也是有更重要的事，便不曾多加阻拦，由着齐晟去了。
齐晟没有去过程府，但程南羽这个人他知道。
是故，他一路打听去了程家，见程南羽。
听说有人来找的时候，程南羽还有些惊讶，出去见到齐晟，便更惊讶了，当即问道：“齐公子，听说你回天门山了，怎么又到朔京了？”
齐晟四处看了一眼，而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我知道有一处酒楼不错。”
程南羽说着，把人往旁边引，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非是大事，齐晟不会找他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可齐晟一直没说话，直到在雅间坐下，确认四周无人的时候，他方才问：“你先前是跟着我师兄的，想来你的资历，在师兄身边，也是仅次于墨离墨禾两个人，否则，她也不会替你安排这么多。”
听到齐晟提起宋祁，程南羽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开口道：“如今，已经少有人提起国师了，难为齐公子，你还记得。”
“我不是来找你煽情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齐晟打断程南羽的话。
闻言，程南羽正了正神色道：“差不多，国师府的大多事情，我都知道。”
“那暗桩的人手呢？”
“知道一些，但不多。”
“国师府的暗桩，应该是有一部分国师府的人，还有一部分，是我师兄的人，在她身边，以墨字命名的，大多都是她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齐晟又问。
宋祁此前，曾把国师府的令牌交给他，让他去联系暗桩找人。
齐晟把那些位置记了个七七八八，却也依旧不全面。
“是。”程南羽点头。
“那还有办法，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吗？”
“墨禾墨离应该可以，至于我……”
程南羽苦笑了一声，惭愧开口：“而今我已经姓程了，自然没有办法，而且，国师已经死了，他手下那些人，也都散了，藏匿于市井之中，若非大事，不会出面的。”
“若是我有这个呢？你有几成把握。”
齐晟从袖中拿出了国师府令牌，放在桌上。
程南羽顿时大惊，“而今晏青云是国师，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你？”
“你别管这个令牌是如何来的，我只想知道，若是有这个东西，你有几成把握？”
齐晟目光灼灼的看着程南羽。
明嘉带的人多，可大多都是暗卫。
若是被大明察觉，一定会以为明嘉有不轨之心。
届时，这便是开战的理由。
齐晟不想为了救宋祁，而害了明嘉，更不想因为此，挑起两国的战争。
所以，能聚拢国师府的人，才是最好。
这样，在大明境内，他们也有可接应之人。
程南羽看着那枚令牌，许久，他开口道：“六成。”
“够了。”
齐晟松了一口气，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又问道：“接下来的事，是我自己想拜托你的，可否，与我一起，护送一个人去滇州？”
“护送？”程南羽微愣，而后仿佛明白了，齐晟为何会问先前的问题。
“是。”
“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很危险？”
“对，若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挑起大明与盛国的战争，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见齐晟的，程南羽沉默了，良久，他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与师兄一起到了朔京，又因为她先前去朔京遭遇伏击，是你从中接应，师兄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说到最后，齐晟的话音低了下来，几乎接近恳求。
“就算是我求求你，那个人，必须要到滇州。”
齐晟不想宋祁死。
更不想宋祁不明不白的，全是痛苦的死去。
明轩的情况，他有所耳闻。
明轩能撑到如今，全是凭着一口气。
可宋祁没有那口气，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好。”
程南羽起身，没有犹豫的就开口：“只不过，若是调动国师府的人，只怕在京城的那个人，也会有所觉察，齐公子，我不知道你要护送谁，但这么大手笔，他定会亲自来探查，若是你想好了，那我也想好了，生是国师府的人，死，我也是国师府的鬼，一生无悔。”
“我早就已经想好了。”
齐晟脸色坚定，他看着程南羽，又一次重复道：“就像师兄曾经为了一个人，不远万里不顾危险一定要到朔京一样，今日纵然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给她倘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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