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白苏苏和二狗坐在大堂等待。
方才莲花是二狗帮着背过来的。
半晌，大夫诊断完毕。
“莲花现在怎么样了？她为什么晕倒啊？”白苏苏立即起身追问。
“她是饿晕的。”大夫告诉二人。
“饿晕？”白苏苏难以置信。
不是，莲花自己就是卖烧饼的啊，她怎么可能会饿着。
这是白苏苏完全没有想到的。
“莲花这几天好像的确没怎么吃饭。”二狗神情凝重。
“还有件事情。”大夫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什么事？”白苏苏心提到了嗓子眼。
主要大夫露出很严肃的表情真的很吓人。
“进来。”
大夫叹了口气，让白苏苏和二狗进到里屋。
莲花仍在昏迷着。
“看她的手，还有她的腿。”大夫提醒。
白苏苏和二狗相视一眼，走近，按照大夫说的话一处一处查看。
单是看到莲花手臂的时候二人就惊呆了。
谁能想到，表面上水灵灵的小姑娘，身上却布满淤青和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刚刚给她诊断的时候发现的，她身上估计还有伤口，但我不能去看，所以只能确认她手臂和腿上的伤。”大夫开口说道。
“我看过了，上面新伤旧伤都有，使用的工具也大不相同。有的是木棍，有的是竹条，有的是被烫的，有的是被打的。”
“……这到底都是谁打的啊。”白苏苏喉间苦涩。
莲花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事情。
她只知道，莲花是家里的长女，她还有个弟弟，比她小几岁，今年十二。
“她待会儿醒了你们问问吧。兴许她被饿晕和她被打有所关系。”大夫提议。
看到莲花身上的伤口后，白苏苏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想到了原主，想到了敬云和敬山。可打他们的人是周婆子，那莲花呢，是谁打的她。
“我突然想起个事！”
二狗忽然说话。
“什么事？”白苏苏一脸迫不及待。
“就是昨天，莲花的摊子前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跟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差点吵起来了。我以为是客人刁难她，正准备上前帮她，结果那个男人就走了。”二狗告诉白苏苏。
“我到刚刚都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普通的客人，现在想想，莲花脾气这么好，能把惹生气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白苏苏神色愈加严肃。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真想如何，还得莲花醒来亲自问她才能知晓。
“二狗，你先回去吧，要不然你摊子没人守着。”
二狗在这多待一会儿，可能就要少赚一点钱。
“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方才大夫不是说过了嘛，她待会儿就醒了，到时候我跟她一起回来，顺便问问她身上伤口的事情。”
而且二狗一个男人在，多少有点不方便。
白苏苏又在医馆待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莲花终于醒来。
“你醒啦！”
她倒了杯热水给莲花。
“这是哪里？”莲花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地方。
“这里是医馆，你刚才晕倒了，二狗把你背过来的。”白苏苏解释。
“医药费很贵吧？”莲花面露恐惧神色。
见状，白苏苏心里发酸。
“你忘啦？这个医馆的大夫和我很熟的，我刚摆摊的时候他还来捧过场的，不要钱。”
为了让莲花好受点，白苏苏撒了个谎。
“那……那我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吗？”莲花小心翼翼问道。
“你是被饿晕的。”白苏苏无奈。
听罢，莲花低下头。
“还有你身上的伤口，我也已经看到了。”
“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苏苏语气温柔，一步一步，像哄三岁孩童般。
她担心这件事情触及莲花的自尊，问的太直白容易伤她的心。
莲花没有说话。
良久，她肩膀开始上下摆动。
白苏苏抚了抚她的后背，将她拥入怀中。
“我的钱都给我爹娘了。”莲花告诉白苏苏。“他们说，这些钱是要攒着给我弟弟当聘礼的。”
“……”
姐姐累死累活给弟弟攒聘礼，凭什么啊。
“你爹娘呢？他们为什么不出钱？”白苏苏很不服气。
“他们说他们没有钱，说家里穷，只能我来赚钱。”莲花哽咽。
“所以你就把赚来的银子全部给了你爹娘，自己只能饿肚子吗？”白苏苏追问。
“嗯。”莲花点头。
她松开白苏苏，二人面对着面。
“他们每隔几日就会找我要钱，我没有，他们就打我，说我是私吞了。可我每天从早到晚卖烧饼，一个烧饼两文钱，我去哪里赚那么多钱。”
白苏苏快被莲花的爹娘气死了。
“这两天你爹娘是不是又在逼你给钱？”她想到二狗说的话。
“对。”莲花苦笑。“前天我爹来镇上吃酒，顺带过来看我。当时正好一个客人骂我，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等客人一走，他就问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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