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韩毅的话，昭文帝心里是又酸又喜。
喜的是，这仙丹是仙人送给他的。
酸的是，明明仙丹是给他的，仙人却不来找他，反而去找韩毅。
他哪里知道，某位仙人纯粹是懒得跑。
毕竟，漠北和京都，她还是知道远近的。
昭文帝先看了看瓷瓶。
就是普通的白玉瓶，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有些疑惑。
打开瓷瓶。
一股浓郁的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昭文帝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身体仿佛在瞬间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就连头脑，都感觉清醒了些。
昭文帝心中一喜，将仙丹倒在手心里。
只见掌心中，一颗黑得发亮的丹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那股清香也越发浓郁了。
韩毅也闻到了这股清香，不由贪婪地又深吸了两口。
他之前找人试验的时候，就闻过这药香，那是真的提神醒脑的。
他自己也亲自试了药，对这药的药效，可以说是感触颇深。
昭文帝打量着那颗丹药。
除了香味奇特外，这丹药看起来似乎也很平常的样子。
他有些疑惑：“此丹真有如此神效？”
韩毅立刻回道：
“回陛下，微臣已找多人试过，均无异样，臣也亲自试过药，让大夫把了脉。臣虽没如那些老者一般变年轻，可臣身体中的陈年旧伤，也已经好了大半。臣斗胆觉得，陛下大可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嘛！
反正陛下如今的身体已经是这样了。
再差也不过就是早死几日罢了。
不过，这话韩毅可不敢说。
真要说了，怕是陛下还没怎么着呢，他的脑袋就得掉。
昭文帝沉默片刻。
韩毅没说，可昭文帝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掌心中的丹药。
片刻后，还是伸手，将丹药塞进了嘴里。
瞬间，他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全身涌动，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和疲惫。
昭文帝有些惊喜。
而韩毅此时却是最直观地看到了昭文帝的变化。
只见方才还病得不行，满脸疲惫，死气沉沉的帝王，不过短短几息，便变了模样。
眉目威严，浑身的气势仿佛都更威重了两分。
方才的疲态消失不见。
昭文帝的身体已然完全康复，不见半分生病的模样。
精神矍铄，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
韩毅猛地跪下：
“微臣恭喜陛下！”
昭文帝看到韩毅脸上的惊讶和喜悦，他心念一动，忙召人：
“苏文安！”
苏文安一直在殿外候着。
位置不远不近。
处于只要陛下大声唤他，他便能立刻回应的地方。
这会儿，听到陛下的声音，苏文安忙踏进殿内，垂首恭候吩咐：
“陛下。”
“去给朕拿个镜子来。”
苏文安有些惊讶。
但长久以来形成的素养，还是让他立刻做出回应：“是。”
然后退下去，让人去拿镜子。
等镜子送来，苏文安这才又拿着镜子进来：“陛下，镜子拿来了。”
“呈上来。”
“是。”
苏文安踏上台阶。
直到站到了那熟悉的明黄色前，他才停下脚步，微微抬头，将镜子举起。
也是这一抬头，让他看到了昭文帝此时的模样。
苏文安眼睛瞬间瞪大。
若非专业素养过高，此时他怕是已经惊呼出声了。
昭文帝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反应，不过并未说什么。
只是就着苏文安的手，照着镜子。
看到镜子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饶是昭文帝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此时还是被惊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朕？”
“奴才恭喜陛下。”
苏文安已经跪了下去。
他心中的激动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家人们，谁懂啊！
还以为自己的直系老领导要嘎了，自己也要被新领导清算了。
没想到柳暗花明，老领导还能再坚挺几十年！
他还是那个得领导宠信的宦官！
这消息，真是太让人上头了！
苏文安不懂这些后代的用语，但此刻，他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激动、兴奋，觉得自己又行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韩毅，你功不可没啊！当赏！”
哪怕是早已想得很透彻的昭文帝，一时间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衰败。
如今再度焕发青春，让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欢喜雀跃。
昭文帝觉得，他又能一口气批阅几百份折子了！
韩毅忙摆手：“陛下，臣就是个中间人。这份功劳，臣不敢担。”
昭文帝想到他先前的话，想了想：
“这丹药虽是经你手送朕，但韩毅你没私吞，一心想着朕，这份忠心也当赏！”
韩毅慌忙叩首：
“这本就是臣的本份。”
“虽是本份，但能做到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好了，爱卿不必再谦虚。朕封爱卿忠义侯，爱卿当得如此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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