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霜喊。
“这嗓门。”陆成玉在他喉结上勾了一下，白霜也去看他的，啾啾亲了两口。
“哎呦。”陆成玉笑着躲他，“快起来吧，地已经被我们擦得够干净了。”
风吹动窗帘，灿烂的光芒晃动进来。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做好吃的好好纪念一下吧。”白霜开心地说。
陆成玉自然同意，“吃什么？”
“小馄饨吧。”白霜说。
陆成玉想起这小子第一天来吃的馄饨，估计那个时候就对他有这种心思了，当时他也觉得不妥，却没有戳破，真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个结果。
“被子和衣服都洗洗。”白霜说。
“之前那些话我道歉，有伤心吗？”陆成玉说。
白霜给自己换好衣服，跑过来给陆成玉换衣服，闻言可怜巴巴地点头，“有。”
陆成玉揉他的眉心，把白霜耷拉下的眼睛揉开，白霜用力点头，“有伤心的。”
“好伤心呀。”陆成玉生疏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我给你道歉，那些话不是真心的。”
“嗯，那我原谅你了。”白霜说。
“这么快吗？”陆成玉略感诧异。
白霜脸上很形象地展现了那不然呢这几个字，他犹豫着说：“那我再隔一会？”
三秒后。
“好的，我原谅你了。”白霜重新说。
陆成玉笑着在他下巴上勾了勾，“谢谢你，伤心着伤心着还能睡着，那得是很大一点的伤心吧。”
“伤心得太累了，睡着了。”白霜分析，“合理。”
陆成玉笑着坐在轮椅上出去。
吃得是小馄饨，白霜自己做的，一手拿面皮，另一只手一抿，肉馅填满，再一捏，小馄饨就好了一只。
一抿，一捏，好了一个。
一抿，一捏，好了一个。
……
陆成玉原本在看书，本来不想要在人间走一遭了，手里的存款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现在他得走下去了，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就不能不往后考虑。
他想要写点文章，上学时有过几次赚稿费的经历，他考虑着，决定尝试一下。
看了两篇文章，从白霜端着东西走出来，他的注意力便移开了。
虽然白霜有意识地降低动静，但是他在眼前晃悠，陆成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他看着看着来了点兴致，“让我试试。”
“嗯？”白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试什么？”
“我去洗手，让我试试。”陆成玉说。
白霜给陆成玉让出一块地方，给他做示范，“这样，一揪，就好了。”
陆成玉点点头。
“看清楚了？”白霜问。
“没有。”陆成玉说。
白霜说：“好的，你明白了的话……啊？哦，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陆成玉点头点得胸有成竹，白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学会了，他放慢速度又演示了两遍。
“会了吗？”白霜问。
“大概吧。”陆成玉说：“我觉得可以了。”
白霜看他，准备上手给他指导一下，陆成玉按照他的动作来，一手夹肉馅，一手捏，陆成玉回忆着白霜的动作，一捏，皮破了，肉馅从后面冒了出来。
陆成玉：“……”
陆成玉心想不应该啊，揪着面皮薅了薅，把馅料包了回去。
能包，能吃，但丑。
陆成玉不信邪，又尝试了一次。
在尝试着做了小半盆丑唧唧的馄饨后，陆成玉放弃了，他把手里的丑东西递给白霜，去洗了手，看着白霜把拿盆丑东西挨个瞧了一遍，修改一番后看着没有丑得很扎眼的。
“我不行。”陆成玉说：“等我做好一碗，麻烦程度已经在我心里难吃一半多了。”
白霜笑起来，“那还是不要来了，食物是用来享受的。”
“真的还能吃吗？”陆成玉又看了一眼他包的馄饨，很是担忧，出来的时候不会变成一锅肉汤吧？
白霜耐心地把馄饨挨个看了一遍，“没有问题，我去煮。”
相处之间没有什么变化，陆成玉看着白霜的背影，收回视线，这样好像也不错。
……
从早上起，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林初梦走出家门，走廊里贴着的纸张充斥在眼眶中，林初梦浑身僵立，动弹不得。
“快点走啊，愣什么？我每天不仅要上班，还要送你上学，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身后传来她妈的声音，他有些惊惶，想要阻拦，“不，不不，不要……”
她不了半天，连转头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她恐惧地不能动弹。
“啊！”耳边传来尖利地喊叫，林初梦听见她妈的喊声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她妈已经冲了出去，她用力地撕扯着墙面的纸张，像一个疯子一样眼里看不见其他事物，只知道用力地把象征耻辱的东西从眼前撕碎。
不一样，她说出去也不会说是她女儿先喜欢的人家，所有人都知道是那个可恶的老师不要脸勾引得她女儿，她主动地买可怜求关注跟被迫地展示出来，被人看笑话完全是两种概念。
这些话贴出来，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曾经那些话在耳边回响。
“那个坏良心的老师就拽着我们家闺女不放……”
“都是他先引诱我们孩子的，一个老师天天打扮得不像老师，就是故意的，看长相就知道不是好货色，指不定心里多么的龌龊。”
“……我看他就是该，都是他受得报应！”
“报应啊！”
……女人耳边嗡鸣，她看着眼前仿佛撕不完的纸，喃喃，“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她更加快速地撕扯起来，但是没有用，太多了，每个角落似乎都藏着印着她女儿日记的纸。
满满的，小女孩的爱慕情话。
那个老师的角色只是履行着正常的授课行为，那不是说明是她女儿不要脸了吗？
不行！不能这样！
“妈，妈！”林初梦喊。
女人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她扭头，林初梦站在楼梯上，泪流满面，“我让你别说了！别说了！你满意了吧！你把我毁了！你满意了吧！”
一切回归现实，女人从浑浑噩噩中被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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