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看爷爷的吗？快走吧。”
冷婳觉得自己脸上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连忙岔开话题。
司云寒明显被她刚才的那个吻取悦了，心情很好，他侧身亲了她一口，“感谢也要有诚意的。”
然后才一脚油门，开去了医院。
路上，司云寒突然说，“婳婳，月底就到你生日了，有什么想法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冷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日就在爷爷手术后的第二周，想了想，她说，“我现在就想爷爷的手术能顺利，然后早点醒过来。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声音低低沉沉。
司云寒空出一只手握着她，轻轻柔柔却带着让人无比笃定的温暖，“会的。爷爷会醒过来。”
“等爷爷醒了，我们的婚礼就排上日程好不好？”
男人声音本就天生极富磁性，现在还带着宠溺的尾音，实在过于让人动情了。
冷婳咬唇，吸了吸鼻子，“好。”
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阵铃声，缱绻的氛围消散，紧跟着的却是紧张，焦躁，愤怒......
爷爷又出事了！
和上次一样，突然间心脏骤停。
司云寒从接到路明旭的电话开始，手就一直握紧冷婳冰凉的指尖，直到挂断电话。
“白谨川已经赶去医院了。手术得提前。”
他说完，冷婳苍白了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就是狠狠攥着他的手，身体微微发抖。
“婳婳，爷爷他需要你的坚强。”
有很多安慰的话，可司云寒最后只说了这一句。
语落，一行清泪流过冷婳的脸颊，她低头哽咽，一股钻心的疼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是我不好。最近这段时间光沉溺在感情里，却疏忽了爷爷。我已经好久没去看过爷爷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沉又自责的叹息声。
“是我不好，最近白天黑夜的缠着你，让你没有时间精力去看爷爷。但婳婳，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爷爷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这个孙女。”
冷婳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无形中伤到了司云寒，“霍哥哥，我......”
“什么都不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司云寒伸手替她擦拭了泪痕，温声浅笑，“不哭了，你得笑着去见爷爷才行。”
他的手掌过于温暖，冷婳的心莫名安稳下来，点点头，开始平复心绪。
司云寒见她冷静下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加快了车速。
到达医院时，冷婳见到了全身插满管子，本就瘦削的脸颊一片青灰，安静地没有生机。
这一刻，她所有的理智全部消失，眼眶更是止不住的发酸发胀。
如果不是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着微弱的心率和司云寒紧紧扶着她的腰，她真的会撑不住，腿脚发软地当下就瘫倒在地了。
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真的害怕极了，懊恼极了。
路明旭和白谨川已经换上了手术服，护士也开始推着病床往手术室去。
白谨川戴着口罩，看向冷婳的眼神依旧复杂深邃，“冷婳，我会全力救治你爷爷的。”
但老爷子已经心脏骤停了两次，使得身体的各项器官加速衰竭，他原本的预案要全部推翻，重新梳理。
他现在也没有之前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了。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小嫂子，我们会尽力的。”
这是路明旭进手术室前对冷婳说的最后一句话，可司云寒却听出了其中微不可察的无力感。
再然后就是手术室大门紧闭，只剩门头上指示灯亮起了红色。
司云寒将冷婳扶到了走廊的长椅上，“白谨川的医术世界一流，路明旭也是顶尖专家。我们要相信他们的能力，也要相信爷爷的毅力。”
昏迷了这么久的老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求生欲，是根本不可能挺到现在的。
冷婳有些疲倦地靠在司云寒的肩上，脑袋很沉，思绪很乱，“霍哥哥，这已经是爷爷第二次突然心脏骤停了。”
正常人经历过一次，都足够去掉半条命了，何况是年近八十的本身就有基础疾病的老人家呢。
“之前一直好好的。上次我就觉得奇怪，但一直没查到什么。这一次，爷爷又是在李叔出去有事的半小时内出了事。”
说到这里，冷婳从司云寒的肩上起来，看着他问，“这真是只是巧合吗？”像是想要通过他的回答来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司云寒的脸色在瞬息间变了又变，他扯出淡淡的笑，安抚着冷婳的焦虑，“爷爷的事，交给我。你安心在这里等爷爷出来。可以吗？”
冷婳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猜测，司云寒能这么重视，还想亲自去调查。
“好。”
心头，鼻尖，全身的每一处感官都在发酸。
司云寒径直去往监控室。路上，他联系了沈列，让他去查司老爷子最近的举动。吩咐完，他想了几秒，又给路明湛去了电话，让他通知梁悦过来医院陪冷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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