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已经损坏，只留下漆黑空荡荡的电梯井。白书意记得这里的结构，电梯井不能直接到达地下库房。
白书意从开启外骨骼上的重力装置，直接跳进电梯井。她悬浮在空中一遍向下降，一边寻找通道。
坏消息，通道被堵住了。
白书意拿出武器，用武器消融出一条路。花费了将近五分钟才到达地下库房。库房中失去能源漆黑一片，只有角落里带着些许光亮。
白书意戴上夜视仪环视一周。
迅速被房间正中心巨大的球形物体吸引住目光。球体的直径有近两米，放置在离地一米高的台子上。
八具外貌形态各异的尸体——或者说人形机器分散靠在台子边，一条数据线连接着祂们的躯体与球体，祂们姿势像是一秒钟前还在说笑交谈。正对着门的是推云的尸体，歪着头看向一个方向。
白书意向推云的脑袋看的方向看过去。
云辰昏倒在地，一旁放着一个篮球大的金属球。
白书意先去看云辰的情况。云辰的身上带着伤，破损的皮肤下不是血肉而是仿生肌肉与金属骨骼。祂确实是云辰。
白书意伸手拍了拍云辰，云辰猛地睁开眼睛，“推云……！”
“推云在旁边呢。”
云辰的声音停下，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身后的白书意，“我……”祂没跟白书意说过自己是智能的事，也告诉过白书意自己的身体是仿生机器。
仿生机器可以利用某种技术达到“生长”的效果，几乎没有破绽。
白书意：“还能动吗？”
云辰：“……可以。”
白书意大致检查了一下祂的情况，确定都是“皮外伤”，再去看放在一边的金属球。金属球旁边有一张信息卡和一个盒子。
“球体是和我们同批次出现的智能，麻烦你带走祂。祂已经形成人格，情感数值天生极低，如果你愿意可以让祂成为新的主智能。祂很合适，比推云还要合适。”
“我们的躯体内部线路已经自毁，你想带走留念也可以，但是最多只能带走一具，不能带推云的。”
白书意看一眼巨大的黑盒，从信息卡的内容来看写信息卡时祂们的数据已经开始汇聚到一起，主语不是推云本人。
她接着看下面的内容，只剩下一句。
“盒子里留了资源。”
白书意把信息卡和金属球塞进空间钮，盒子里装着空间钮不能直接塞，把空间钮拿出来放进衣服暗袋里，空盒子塞进空间钮。
最后是黑盒。
白书意上前断开连接着躯体与黑盒的数据线，没有挪动躯体。
云辰在一旁呆立片刻，上前帮忙。
白书意翻找出一枚新的空间钮，将黑盒放进去。这枚空间钮和放着金属球的空间钮一样贴身收起来。
白书意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云辰，“你要和祂们告别吗？”
八人中她认识的只有推云一个，不能带走推云的尸体那就不需要带尸体离开。白书意明白这么安排的意思，为了直观彻底的让束天阁崩塌消失。
任意带走另外七人中一人的尸体可以甩锅黑盒的事，目前没必要。
云辰最后看一眼几人，“不必了，走吧。待得越久越危险。”
到达电梯井，白书意看一眼云辰，“我背你上去？”她带着外骨骼和全套装备，而云辰的装备很显然都被推云给卸了。
“……好。”
白书意背上云辰叹一口气，“你还是好重啊。”
云辰低下头把脑袋埋到白书意的肩膀上，“……不要嫌弃我。”
白书意疑惑转头，“嫌弃你什么？”
“没什么。”
回到地面时太易已经解决战机群，损坏的战机落在远处，存活的飞行员被无人机押送到一旁。
白书意把云辰放下来，一起上飞船，同时联系秦姨。
秦峨【束天阁？】
秦峨【我确实在忙束天阁的事，但我不在束天阁。那边现在很危险，事情做完尽快离开。】
白书意试探询问。
白书意【你的飞船我需要多用一些时间。】
秦峨【你找到飞船了？有需要就用着吧，别在束天阁待太久，之后会有很多人去那边搜查。】
白书意明白了。之前秦姨账号发给她的消息不是秦姨本人发的，是推云劫持了她的账号发送的消息，为了把她引过来。
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推云人都没了。
白书意转头去看太易的战斗报告。
战机来自一个高阶文明。大概是为了防止战机被推云劫持，高阶文明派来的战机全部都是有人手操驾驶。在这个智能泛滥的年代里，会手操驾驶战机的飞行员可比稀有金属珍贵多了。
白书意向太易吩咐，“那几个飞行员身上的装备和芯片都扒了，人打包带走。”
“好的，指挥官。”
云辰变得比以往沉默许多，也许是巨变让祂真正的变得沉稳起来。
白书意回头看一眼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云辰。真的变沉稳了吗？
白书意问祂，“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跟着你算吗？”
“这个不算。”
除此以外，云辰想不到要去做的事。
称得上亲人的推云等人死亡，虽然是形势所迫但连死亡本身都是祂们自己设计的。有仇，却没有具体的仇人。
祂从诞生于世上起，就没有作为束天阁的一员被培养过，祂对束天阁的消失没什么感触，对重建束天阁没兴趣。
唯一还能让祂有所触动的，是白书意。所以祂喜欢跟着白书意。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吗？”
白书意看向祂皮肤上的缺口，“先把伤修好吧。”
有太易在，修补这种伤口很简单。
“然后……”白书意拿出星图摆在空房间里，“筛选一下星域附近有哪里比较适合搭建无人基地和向外扩展。”
找到事情做，云辰忙碌起来。
另一边，白书意联系上越宗。
越宗【作为新的军种加入安防怎么样？没有人会干涉你对自己军队的控制权。】
白书意【越姨认为我是会墨守成规的人吗？】
很显然不是。
白书意【还有一段时间，我们等形势明朗再谈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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