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么……
青绻抿了抿唇，忽然笑起来：“还好啦姐姐，你还记得吧？我之前可害怕了，做噩梦都梦到那个，不过真的到了那时候，感觉其实还好。”
他状似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就是有点……生长痛的感觉？比我之前幼年期到少年期的时候差不了太多啦。”
听到他这样说，除了当时不在场的洛嘉，剩下的生灵体一个个都望了过来，克伦挑起眉梢，显然是有些惊讶。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的青绻几乎全无气息地倒在一片刺眼的血泊里，他想要靠近却被青绻与表面上虚弱状态完全不同的狂暴精神力逼得根本无法寸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躺在那里。
他一直记得林娆说的想要他照顾一下，所以那个时候无法帮助同伴也无法完成请托的无力感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底，他记得再清楚不过。
青绻却面无异色，好像当时那个浑身是血的不是他一样，说到最后还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克伦、阿韶和璨璨，拉着林娆的手轻轻捏了捏。
“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克伦他们都在呢，他们都陪着我，姐姐你就不要担心啦。”
洛嘉将克伦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青绻身上，却也没说什么，安静地靠在一边看着。
林娆没点头也没摇头，也没说话，就盯着青绻看，青绻笑眯眯地回望，半点不心虚。
过了一会儿林娆突然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微微笑起来：“好，我知道了。”
青绻揉着脸颊假惺惺地喊痛，得寸进尺地前倾身子低头靠在林娆手上用脸颊蹭了蹭，满足地眯起了眼。
那个时候啊，他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他知道有的纯血种就是死在最后一步的蜕变。
但是他又想，自己不能死，主人还有危险，她还一个人待在监管室里，独自面临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他怎么能先一步离开呢？
他至少，也应该陪她到最后一刻，等待也好反抗也罢，他该待在她身边的。
他是她的生灵体，他不是无主的野狐狸，就算要死也该是为她而死。
青绻身后的狐尾摇晃着，他靠在林娆身侧，在林娆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安静的笑容。
还好，他成功了，他回到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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