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宗自然知道赵子怀心中的狐疑，但他并没有打算透露太多。
“既然你与万家长子熟识，想必也见过万家其他儿子。朕只问一人——你可见过万家六郎？”
话音刚落，赵允宗便发现赵子怀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
他似乎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便不太确定地问了一遍。
“您是说万家六郎？”
“没错。”赵允宗点头。“你可有见过，他又是怎么样的人？”
赵子怀摇摇头，十分肯定地回答赵允宗。“我未曾见过，也不知他的品性，也不可能有机认识他。”
“什么意思？你与万家长子交好，平日里只与长子往来，万家的其他人一概不见吗？”
“自然不是，只是哪怕我将万家所有人都见了，也见不到万六郎。”见赵允宗的脸色逐渐变得冷凝，赵子怀决定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万家是有过六郎，但那孩子早不在人世。听说是急病，走的时候还不满十岁。”
见赵允宗沉默不语，赵子怀想了一下，道。“您若不信我所言倒也无妨，听说这次采选谨明将万家五姑娘带回了东京城，如果她能在采选时留到最后，您在见她的时候求证也未尝不可。”
…………
直到内侍太监提醒该用膳时，赵允宗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面前的奏折，该批阅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赵子怀走后，他便一直在沉思。
若万六在十岁前已经走了，那他那日见到的人到底是谁？那张扬着如春日般灿烂笑容的脸，怎么看都是十五六的年纪。如果赵子怀说的是真的，那就是那少年骗了他。
他自然不会如赵子怀说的那样，在找到那个少年之后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毕竟在彼此往来的短短几日里，他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说自己是万六？ 这么个容易被拆穿的身份，只要他当时在洛城里稍稍询问便能知道自己受了诓骗不是吗？
或许这件事情要跟万家的人确认一下，他才能从中知道对方的意图。
“是万家五姑娘吗？”
采选的事是后宫的事，本该由母后决定最终的人选。但既然这是选到他的后宫里去的，那他对某个姑娘的去留有什么想法，也该要被重视。
如此考虑之后，他叫来心腹太监李公公，在他耳边低声交待。
李公公听完他的命令之后，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恭敬地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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