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音递过来的是书写婚书所用的红纸。
那么......师父她的真正意思是？
陆离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而是垂下脑袋，在那小心的揣摩陆怜音的心思。
他明明和陆怜音成过婚了......
为何又要再给他一份婚书，还让他去找小师姨。
成婚哪里有成两次的道理......
而且让他拿婚书找陆清筏，是让他和小师姨成婚吗？
那么师父以后又要怎么办？
上次，陆怜音和他成婚时，陆离就曾看过一次婚书。
他那时候懂的并不多，只是知道自己和陆怜音之间又多了层关系束缚。
自那之后，便不仅仅是师徒。
而且那次，陆怜音根本没有问询他的意见，而是以宣布的态度直接说出。
“从今往后，你我成婚，你就是我的，可懂？”陆怜音就拿着写好的婚书给陆离看了一眼，很高兴的说。
“嗯嗯。”察觉到陆怜音的高兴情绪，陆离亦是高兴的点头。
随后，他们在当夜便入了洞房，行了所谓的房事。
“只要师父...”陆离摇摇头，神色坚定。
他没有接过，而是再次从陆怜音身后抱住了她。
天真无邪的人，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和多个人成婚。
陆离只会以为陆怜音不要他了，而将他扔给小师姨了。
那怎么可能呢？
“真笨，又不是不要你...”
“养你那么久，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陆怜音闻声别过了头，哼了一声。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陆离当即爬了起来，话语间难掩喜悦。
他看着陆怜音的眼睛，以此来确定，师父是不是在说谎。
“拿这个去找你小师姨。”片刻后，陆怜音的声音冷下。
“我去。”陆离点头应道。
陆离从陆怜音的指缝中抽出红色婚书，很快就跳下了床。
在陆离走出房间时，陆怜音叹了叹气。
她躺在大红色的被面上，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天底下，还有像她这样的人吗？
或许是将妹妹从死城赶走，那人却又回来相助的愧疚。
若是陆清筏不回来，她和陆离或许走不出那座死城。
所有的一切，在生命面前，都脆落的如同风沙。
这是她做的让步，也是她的真诚。
她将自己的小家伙，无声的向陆清筏分享了出去。
若是陆清筏愿意接受并接下婚书，那么陆怜音便会着手帮他们操办婚事。
若是陆清筏不愿意，那么陆离也依旧是她的，不会损失什么。
婚事上不会有其他来宾，因为她们三人在这方世界没有任何亲友。
有的话，也会只是她们三个人。
往日如今，今日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这样也好，他们本来就是互相依靠的人。
在名为生活的‘齿轮’里，终究会将他们的‘齿轮’啮合在一起，直到再也无法转动。
一种彼此之间的妥协和让步。
其实，在陆离出门后，陆怜音就开始后悔。
可到这种境地，陆怜音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她也不允许自己后悔。
陆怜音只能躺在那里，等待陆离带回来的答复。
......
陆离将陆怜音给他的婚书打开看。
婚书上所写的名字，确实是他和小师姨的名字。
和上次的婚书相比，唯一变的也只是名字。
就连婚书上的墨迹，都和上次那张婚书相差无二。
只是，成婚对象，从师父变到小师姨了。
“小师姨。”陆离站在陆清筏房间的门前，指并成剑状，在那很轻的叩击房门。
叩门的间隙里，陆离垂下脑袋，对自己抓在手掌中的婚书看了又看。
忐忑不安的人甚至想现在就逃回去，逃回去找陆怜音。
他总觉得将手中的婚书递给小师姨是一件很不齿的事儿。
他又不是白纸，怎么敢将这东西给小师姨的？
难道，他也想和小师姨那样做吗？
虽说是师父陆怜音出的主意，可他心中对小师姨就没有想法吗？
哪怕一丝......陆离不敢保证。
不敢就是有的另一个说法。
那光洁、没有任何毛发的区域，陆离在睡梦中，还曾经能梦到过几次。
师父知道对小师姨不公平，陆离也知道这件事对小师姨不公平。
更何况，他早就跟陆怜音成过婚了。
如今再这样做，究竟是几个意思呢？
让小师姨做小吗？虽说小师姨也有婚书。
若是小师姨答应了，他又要如何面对师父呢？
理清之后，陆离了然，这件事，对师父和小师姨都不公平。
小师姨她，若是看到他手中的婚书会暴跳如雷吗？
陆离只扣击了一下房门，便再也没有敲动。
他小时候就害怕小师姨，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加上现在所做的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拿到台面上的事情。
再三思量之下，陆离将婚书藏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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