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封落瞳孔微扩，脑袋嗡嗡一响，她揉着太阳穴，“头好痛，好晕……”
“你误服下蚀酒，在我房里醉倒了，现在人虽醒了，可这酒劲儿还没过去呢！”陌幻风耐心解释着，看着她团起的小脸，他的心一紧，“还难受得厉害吗？”
“蚀酒？”
封落仔细回想着，还真有点儿印象，她确实喝下过一杯辣口的不明液体，难道那就是他口里的“蚀酒”，不对，不对，那她的那通神智不清的电话？
她匆忙一翻通讯记录。
天啊！居然是真的……
她脸颊发烫，红色晕染胜于二月枫叶。
救命……
“来，乖，把醒酒茶喝了就不难受了。”陌幻风往床头柜上一伸手便接过了一杯淡棕色的茶，他坐起身，将小女人轻柔揽在怀里，“乖，慢点儿喝。”
可他的杯子才碰到她的唇，就被她反推开。
“好苦。”封落眉头一皱，又一舒，她的神智回了来，她接过那茶，与他的距离远了又远，“我自己喝吧。”
“好。”陌幻风眸色一冷，他起了床，“你再多休息一会，晚上我带你出门逛逛。”
“陌幻风……”封落叫住他的背影。
“怎么了？”陌幻风回过头。
封落的脑子错乱着：“那……梦……”
陌幻风：“是真的。”
封落：“是真的？”
“是。”陌幻风眸底星光划过，“还想问什么吗？”
封落欲言又止：“没……没……没什么。”
“好，喝了茶再睡一会，有需要，随时叫我。”陌幻风说完便出了门去。
封落一口饮尽那茶。
好苦……
“陌幻风……”她捏着杯子回想着他的话。
那梦是真的？
那梦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包括那缱绻难舍的……情丝？
这些都是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
他说是真的啊！
可如果是真的，那梦里的这么多天，又怎么会只是现实的一天一夜？
她说服不了自己。
这算什么？
她气恼着。
…
晚上。
商场一角。
这里没有它该有的热闹，反而很是寂静。
头上一盏一盏的圆形小灯打下忽明忽暗的暖黄色的光。
封落转过头看着身旁男人，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宛若小小山峰，不管是多么变态诡异的光线，在他面上总是那么柔和顺畅，他是迷人的，又透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她与他的距离远远近近，她的心被揉搓着，反反复复。
她被握着的手发紧着，真实感上行，散了脑里所有折磨人的猜想。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暖暖传来。
封落：“陌幻风……”
陌幻风：“嗯？”
“那梦……我……我是说……我是说明明……怎么……时间……”封落的思路连不成线。
陌幻风勉强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猜出了她的问题，他窃笑道：“我们是以梦境的形式去了异空间，时间上有出路是常事。”
封落：“那……那……”
陌幻风停下脚步：“那……那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封落：“那折言、折音、鬼网？”
陌幻风：“是真实的。”
封落：“那那古书？”
陌幻风：“是真实的。”
封落：“那那些冒险？”
陌幻风：“是真实的。”
封落：“那那你……”
陌幻风：“从未变过。”
封落看着那张离自己愈近的脸，那眸里的清泉是独属于她的温暖，那一瞬，她恍惚了，她晃着他的手娇嗔道：“到了没啊，饿死了……”
“到了到了，进去就是了。”
…
餐厅里。
秦岭在厨房忙活着，薄薄的金色暖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给他的阴冷注入一丝温度，却又徒增了几分说不出的忧伤。
见人来了，他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来了？随便找个位置坐。”
“这儿怎么都没人来，未免也太冷清了吧。”封落困惑着，她凑到男人耳边，嘘着声音猜疑道，“是秦岭的厨艺一言难尽吗？”
陌幻风憋着笑引着她坐下：“正相反，他的厨艺高超，美食无敌，只是他的菜不是谁都能吃到的，他不忙的话会在这儿研究食谱，那个时候会开张，不过大部分的时间这里都是不营业的。”
“啊？”封落捂着嘴震惊道，“这么大的地方白白荒废着，岂不是很浪费租金？”
“还不知道吧，这个商场是秦岭的，想怎么使用是他的事情，况且爱好是爱好，又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封落眸色一沉，本能回嘴道：“那你们一定是没有体会过为了生计而奔波，只为活着而活着的日子吧！”
陌幻风眼神一柔，刚想说些什么……
“久等了，都饿坏了吧？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我们以前常吃的，看看还合不合你的胃口？”秦岭解下围裙推着菜品过了来，他看向封落。
随着他的走近，封落尴尬着，她不自然着，“你们……你们……不是有机器人，怎么……怎么还要……还要……亲自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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