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残破的大门前清冷异常，周边一片荒芜。
门口上已然挂起来白幔，随着风晃动，说不出的凄凉。
门匾上“顾国公府”几个大字依然大气醒目。
今早顾国公爷一身素白走出国公府里，一路上的人都看到了，就是不知是何人死了？
有人看热闹，有人暗暗叫好，可见平日风评着实不好。
看被关押的顾小公子就知道了。
金銮殿上。
当今天子南宫启辰坐在龙椅上，一身天子之威，目光沉沉地看着殿中央，趴伏在地的人。
此人便是被宫人带去换了一身衣服带过来的顾国公爷。
金銮殿上可容不得他人的藐视。
“顾国公起来说话。”
南宫启辰眉头轻蹙，沉声开口。
“老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顾国公声音沙哑，猛地朝着光洁地地板，磕起头来。
“咚咚咚……”
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
底下的文武百官，皆低头下，缄默不语。
南宫玄冥坐在轮椅上，位于左侧首位，他面无表情，眸光冷酷，视若无睹。
南陵皇帝扫了一眼皇弟，无奈挥了挥袖摆。
“顾国公有事启奏，无事就退下吧。”
机会给你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老臣有事奏请，昨日夜里臣府上遭遇劫难，臣母亲因此被杀害。”
他颤抖着身音，趴伏在那，无人能看清他眼中的恨意。
陛下岂会不知道昨日发生在顾国公府的事情，只是因为南宫玄冥，想息事宁人罢了。
在如何自己是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自己的母亲名义上可是他们外祖母。
“嗯，朕已得知事情原委，好好安葬顾老夫人。”
南宫启辰神色沉沉地说道，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想要杀别人，反被人找上门，自食其果罢了。
“可是那几人，尤其是那名白衣女子她……”
顾国公爷双手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杀母之仇，怎可不报。
“这是你们自取灭亡。”
南宫玄冥眼神冰冷，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杀意。
敢动手刺杀幽儿，没有灭了他整个国公府，已经是幽儿的仁慈了。
顾国公敢怒不敢言，心中恨意难当。
“此事就此了结，顾国公，朕会重新给你分配新的府邸，退下吧。”
南陵帝南宫启辰不想此事再发酵下去，及时制止两人的对峙。
挥手示意一旁的太监。
“退朝～”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一场本以为会硝烟弥漫的早朝就此结束。
文武百官齐齐躬身退下，而顾国公爷仿若失了魂般，颓然地跟着往外走。
而江丞相则落后一步，看着顾国公的背影，眼中则闪过一抹算计。
御书房内
“皇弟，上一次是丞相府，这一次是顾国公府，你要纵容她到什么地步，就算她姓夜。”
南陵帝眸光沉沉地看着南宫玄冥，质问道。
一而再再而三地朝朝廷重臣出手，不仅会影响朝堂稳定，更会引得他国的嘲讽。
南陵帝国颜面，不容有失。
刚才在朝堂上压制住了顾国公，但是不代表他认同此事。
“臣弟并未纵容她，幽儿也从不主动招惹别人。”
南宫玄冥看着他淡淡地开口。
只因为她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自己也会永远的站在她身边。
“你……”
南宫启辰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一阵气闷。
夜家大小姐在自己这个冷酷无情的弟弟心中竟这般重要了。
果然不是简单之人，这一旦出手，必然是要出人命的。
唉!
“本就是咎由自取。”
南宫玄冥反倒觉得现在的夜九幽，没有以前那般冷漠无情。
南陵帝看着这般神情的他，起身走到他身前，缓缓道。
“那母后呢？”
夜九幽是南宫玄冥心爱之人。
而当今顾太后却是他的亲生母亲。
昨夜顾太后派出的十余名顶级高手，意在保护顾国公府，除掉夜九幽。
相信夜九幽和南宫玄冥二人都心知肚明。
闻言，南宫玄冥先是一怔，接着眉心紧蹙，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抉择。
昨夜特意去了趟清幽阁，问过夜九幽，答案已然明了。
“一个是心爱之人，一个是亲生母亲，如若二人只能择其一，是不是很难选，很揪心？”
南宫启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母后她这是一定要保全顾家吗？”
如今的顾家早已经不是过去的顾家了，外祖父外祖母早已不在了，母后何须这般执着。
“这毕竟是母后的母族。”
南陵帝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幽儿她性情淡薄，游离世俗之外，他人若不去招惹，便也相安无事。”
反之亦然。
言外之意，只要不去招惹夜九幽，那夜九幽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他是真的不想母后去招惹幽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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