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黄蒙蒙的，空气中满是粉尘。
这样的天气吴忧是第一次见，他拉开房间门时也是怔了许久。
捂着口鼻，仔细观察这样的天气，他仿佛明白了，这是沙尘暴，京都受到了影响，才会出现这样的天气。
这不是一个好的天气，能见度低，而且身上很快布满粉尘。
吴忧倒是感觉很新奇，只要在京都生活久了，这样的天气每年都会出现几次，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吴忧和赵轻柔出门时，正见到一个走来，待离的近来，吴忧才认出来此人的身份：“庄大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大理寺卿庄文清，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道：“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三人并肩朝大佛寺的方向而去。
或许是知道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庄文清也不愿多打扰这对小情人儿，他开口道：“这鬼天气。”
庄文清不是直来直往的人，他只是用天气引出后面要说的事情。
“这天气正好，可以掩饰我的行踪。”吴忧呵呵一笑。
庄文清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到来，显然是知道吴忧要离京的消息，吴忧倒是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
“确实如此。”说完，庄文清话题一转，问道：“吴大人，你们这是去大佛寺？”
见庄文清依旧闲扯，吴忧干脆开门见山：“庄大人，你有事不妨直说？”
庄文清对吴忧还算了解，对他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也不在意，语气凝重了几分道：“我要说的事情正是大佛寺。”
闻言，吴忧和赵轻柔同时停下了脚步，看向庄文清，被大理寺卿盯上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小事情。
庄文清不再绕弯子，说道：“有一个案子和大佛山有关，吴大人要是路过此地，不妨查一查，若是吴大人不经过大佛山，此事便作罢。”
这话听的吴忧一头雾水，他开口问道：“大佛山在何处？”
此问一出，庄文清和赵轻柔一脸疑惑的看向吴忧，大佛寺乃是国寺，他二人疑惑的是吴忧对大佛寺的了解如此之少。
赵轻柔解释道：“大佛寺原本在中原地区，古宁寺走水后，大佛寺才入主京都，成为了国寺，大佛寺之所以能成为国寺，是因为许久之前，佛祖在大佛山显圣，受到了无数百姓的追捧。”
这话让吴忧一脸的诧异，这个朝代的佛祖和前世并无不同，乃是如来佛祖，大多数寺庙供奉的都是如来。
如来显圣，这越听越是玄乎，吴忧敬佛却不信佛，他的观念来源于前世。
至于显圣一说，多半是特殊的天气原因，或是传言。
传言这种东西，虚无缥缈，在京都久了，这种观念就越深刻。
见吴忧一脸信你才怪的表情，赵轻柔白了吴忧一眼，继续说道：“佛祖显圣是真的，当时许多人都是亲眼所见，据说当时杨太傅回乡探亲，路过大佛山，他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庄文清也补充道：“确实如此，不仅杨太傅，当时影卫有人也在此地，断然不会看错。”
这不是玄幻世界，不论赵轻柔和庄文清说的多么有理有据，吴忧断不会相信这世上有真佛。
见吴忧乃是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庄文清知道他这些神神鬼鬼的话说不服吴忧，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来寻你，是因为大佛寺可能和白莲教有勾结。”
白莲教这个教会吴忧并不陌生，当初正是他带头将京都的各个势力一一清除，当时还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白莲教不是被铲除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白莲教势力庞大，你铲除的只不过是白莲教在京都的势力。”
听完庄文清的解释，吴忧更加疑惑了：“白莲教和佛教乃是两个派别，他们怎么可能勾结在一起。”
这不是小事情，大佛寺和白莲教信徒无数，他们若是勾结在一起，绝对是一股庞大的势力，朝廷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势力存在。
“如来佛也许存在，佛家供奉，百姓供奉，信徒无数，而如来佛下的莲台则被白莲教视为圣物，这也是白莲教的由来，从这一点来看，他和佛教同出一源。”
吴忧这才弄清楚，原来佛家和白莲教还有如此渊源，他想了想，又问道：“大佛寺你们查了吗？”
庄文清微微颔首：“查了，没什么问题，大佛山影卫也查过，只查到白莲教的人与大佛山有过来往。”
仔细想想，也挺可笑，佛教受人膜拜，而白莲教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教派，虽然同出佛门，但是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天壤之别的两个派别，竟然勾结在了一起，他们要做什么？
吴忧和庄文清交往其实并不密切，仔细说来，他还是吴忧的救命恩人，吴忧刚穿越过来时，正是他才让吴家免遭横祸。
这个人情吴忧一直记在心里，他点了点头：“好，我南下必往大佛山一趟，不过我不能保证能查到线索。”
影卫都查不到的线索，吴忧岂会托大？他也是在告诉庄文清，不要对他的期待太高。
见吴忧答应了下来，庄文清吁了口气：“如此就多谢了…………”
事情已经谈妥，庄文清便准备告辞，只不过他告辞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吴忧抢先一步：“庄大人，你觉得今日的天气如何？”
闻言，庄文清怔了怔，关于天气二人之前便聊过，只不过短短两句话便接了过去，现在吴忧又把这个话题拽了回来，他什么意思？
庄文清知道吴忧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无端的闲聊，此举必有用意。不仅庄文清，赵轻柔也是一脸怪异的看向吴忧。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天气给了我一个灵感。”
庄文清喃喃了这句诗，赞道：“好诗好句，吴大人无愧于诗仙之名。”
倒是赵轻柔白了吴忧一眼，不满道：“在庄大人面前，就不要卖弄了。”
庄文清和赵轻柔只以为吴忧诗兴大发，一时来了兴致。
吴忧呵呵一笑，说道：“我说的灵感并非诗句，而是灭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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