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之后,又过了三四日,安落琼消失在蜀城,于陈国一个小城创立了一个门派,为的不是壮大势力,而是寻求救回会雨新的法子,成为便事之通,天下任何事都逃不过此门派所查。
不过,门派名称江湖中也是议论纷纷,不知这门派真正的名字为何。也因为血染江宅一事,没人再敢来阻扰安落琼行事。
“江栓严本就不是惜才之人,安落琼被江家所迫,即使武功天赋再高也只能做没有名分的暗谍,于安姑娘来说是极大的羞辱。她早恨透了江家,这血染之事,定是早就做好的打算。”莫涵煦的茶煮好了,他边说着,边给会以慕倒了一杯放在床边。
“是啊,是啊。可,就像你说的妹妹如今是雕王,雕王乃是天下之法,滥杀无辜估计得有不小的罪名。你说会不会安落琼也被关到那困...”会以慕多嘴道,莫涵煦皱眉示意,他才没说下去。
说白了,虽说会雨新是他俩的妹妹,可变为雕王,他俩一时都不适应。更何况,看着最温柔可爱的妹妹将几人利索地困在困符之中,还随手便解了那恶灵旋涡,实在是让人一下子难以接受。
刚想到此处,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之声。
“会雨新,此地是江宅之地,你特意行到此处,到底是为何?”安落琼站在会雨新的面前,生气道。
会雨新坐在床榻上,严肃至极,她冷峻地瞧着安落琼,回道:“五年前,江宅二百三十条人命,皆由你所杀。你杀江栓严是复仇,可他人并无实际罪证,你也照杀不误...”
“无实际罪证?我被殴打之时,我求饶之时,江宅从未有一个人为我说话,他们是帮凶,何来无罪!”安落琼紧紧攥着拳头,愤怒道,“若我不杀他们,就有人要来杀我。这江湖留不下我一命,可若没有我这一命,让我如何复生你,如何和你说对不住,如何能重新见到你。”
她靠着执念活了这十一年,那是她安落琼抓住过的光芒,但她辜负了她。
那股念想时时刻刻压在她胸口,透不过来气。面前的人冷脸地说着她的罪责,她知晓的,却不愿意承认。
“安落琼。”会雨新蹙眉,刻意柔声道。
安落琼背过身去,佯装无事,实则已然潸然泪下。
会雨新道:“我作为会雨新,我从不会怪你,对你所做之事,我会包容理解。”安落琼并未说话,是不知如何辩驳。会雨新又怎会不知安落琼所受的委屈,她信她所说,想她所想,奈何她是雕王,她深知世间万物的不易,如此,无法视而不见,不给天下说法。
“你知我如今身份,你所犯之罪,我定是要算的,”会雨新斩钉截铁,将安落琼的罪责清点,颤抖着说出,“罪人安落琼,滥杀无辜,本该至困符之中受世间疾苦,念在救过雕王性命,刑罚所减,便以三十三鞭刑与江宅亡灵坟前认罪两月为罚,代替困符还无辜之人公道。”
雕王的职责就是平天下之不公,任何人任何事都得受到公正之待。
“我不知,我只知道你是会雨新,不是平玺郡主,也不是什么雕王。”安落琼压着嗓子,轻声道。
忽的,门外有人敲门,会以慕的声音传了进来:“妹妹,我带了好吃的来,开下门呗!”原来隔壁两位听着她俩吵架激烈,惊觉大事不妙,去楼下拿了些吃食,想着缓和一下她俩的情绪。
门由内打开了,屋内的妹妹和安落琼面色皆是难看,会以慕示意莫涵煦缓和下气氛,莫涵煦得了令,揣着微笑给他们介绍带上来的好吃的:“这个大盆的是水煮牛肉,据说是蜀城的第一名菜,我们想着刚到,一路上没吃什么好吃的,牛肉定是最有营养之物。这份呢是蜀城脆李,现摘的,又甜又脆,甚是爽口。”
莫涵煦说完,捧着另一个盘子的会以慕接话道:“我这呢,就是远近闻名的玫瑰汤圆冰凉粉,很是好吃,你俩快坐下来尝尝。”
吃食放于案上,妹妹和安落琼仍然僵着,不愿吃一口。见状况不妙,师兄弟对视一眼,都准备好各自安慰她俩。
会以慕在床边坐下,而莫涵煦则带着安落琼出了房门,转而去了隔壁的房间。
“妹妹,我虽不清楚雕王的诸多职责,我猜你定和安姑娘说的是江宅之事吧。”会以慕将脆李推到会雨新面前,开口道。
会雨新拿了个脆李,道:“三哥,此事,已做退让,我无法心软。”
会以慕摇摇头,笑着看她:“如今你身为雕王,万物皆以你为信仰,你想成为何样的雕王,那是你之事。三哥只是想与你说,安落琼是万分爱你信你之人,即便你想好要罚她,也定要和她明说缘由,日后好好与她一起。”
说罢,他朝旁边的木墙望了一眼,淡淡说道:“爱一人,何其难,护一人,更为难。失而复得,并非人人都能有这般幸运。”
重聚今日,多少风风雨雨,多少质疑否定,若非坚守,如何能将情义二字放于自身之前。会以慕曾经是衣食无忧的王爷,可安落琼是丧国的落寞之徒,寄人篱下,无法爱所爱之人,无法行所行之事,无法成所想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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