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一毛七，一毛七成不，很有诚意了吧？我胖来福做的是回头买卖，下回好你还来找我。”胖来福配合着讨好的脸，但属实没有多少诚意。
黑市的东西不用粮票，而且数量不限，所以价格会高一些。而且最近粮价升了点，胖来福这价格开的就是糊弄人呢。
“这买卖做不了，做不了。”李南歌挥挥手说道，心道，这胖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第一次和他做生意，不想让太大空间，要不然他下回得寸进尺，还得坑她。
“别着急啊，咱再说，一毛九成不？你也得给兄弟我留一点赚头。”胖来福都快跪下了。
李南歌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么看着他。
“成，两毛就两毛！”胖来福一拍大腿说道，然后他竖起大拇指说道：“小兄弟，我是真服气。从来没有让我胖来福让这么大的利！你是头一个！”
虽然两毛钱的单价赚的很少，但是好在麦粒量还大，这三包大麻袋可得两百斤吧。像他这种经常跑黑市的，就怕没有货，可没有转不了手货的，这一趟下来也是不错。而且这批货质量不错，他拿去脱脱壳，价格还可以往上面走走。
不过他也是属实没想到李南歌这么会讨价。
“可惜了，我想着卖两毛半钱的。”李南歌假装不是很满意地将说道。
其实两毛钱确实到了预期了，毕竟这胖子有门路处理麦粒，她没有啊，干脆卖给胖子也省得麻烦。
“兄弟这两毛半做不了啊。咱们说好了啊，两毛钱。来来来，我来卸货。”胖来福闻言很是开心地将李南歌单车上的麻袋卸下来，然后说道：“哎呦，这货挺沉，你就这么载过来的？”
“要不怎么说赚钱不容易呢？”李南歌说道。
“哎我看你车上还有这一兜啥呀？”胖来福卸完最后一麻袋的东西，忽然看到那一包的东西，赶紧问道。
“黄瓜和丝瓜呀，一个客户预订的。”李南歌瞟了他一眼，故意说道，就是不说可以给他。
“我瞧瞧？就瞧上一眼？”胖来福说道。
“可以啊，你看吧。”李南歌打开袋子给他看，“还挺新鲜的，给货的人说是刚摘的，差点没抢到。真是这年头拿货都跟要命一样。”
胖来福往里头一看，愣是把眯缝小眼睛瞪成圆的。
“诶小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这有好东西咋不找我呢，我胖哥人没得说，价格也公道啊。这也给我吧？”胖来福说道。
“这不头回见你嘛？今天这批货有主了胖哥你也别动心了。”李南歌说道，然后就将麻袋扎好。
果然物以稀为贵，胖来福闻言就有些着急了，这么水灵的黄瓜是头回在这里见到，他心道，这小兄弟看来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要不你下回再给他？这批货就一起让给我吧！你看我今天给你收了这么多的麦粒，而且这给的价格没话说啊，你就让给我，啊？”胖来福赶紧拦下来，讨好地说。
“这怎么成啊。”李南歌假装为难。
她要拉回麻袋，胖子就往回扯。顿时就像拔河一样。
“成的成的，他给多少，保管我胖来福只多不少。一条给你收个三分钱！”胖来福张开三根胖手说道。
“不行不行，我一会儿没货给人家！”李南歌摇头拒绝。
“行的行的，就算交我这个朋友！”胖来福拍着胸口道，然后假装生气了：“还是说你看不上我胖来福这个朋友啊？”
“哎你这，我不好办啊！”李南歌演戏演足，摊手叹气。
“五分钱，很有诚意了，丝瓜黄瓜统统五分钱给你收了。后面你有货还找我，保管童叟无欺。”胖来福一咬牙又让了一大步，然后赶紧和李南歌确认了后续的合作。
是的，这一次胖来福让这么大，还有一个原因也是看重后续的合作。
“算了拿走吧！看你倒有几分诚意。”李南歌摆摆手，假装勉强道。
胖来福闻言害怕李南歌后悔，赶紧将装在车上麻袋里的黄瓜丝瓜拎了下来，然后乐呵地点着数。然后又拿了一把称称麦粒。
“这里五十二条瓜，加上两百三十六的粮食，一共给你四十九块八毛钱，我这边再送你几张票子，量不多，可以去供销社买点小东西。看你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这笔买卖做了也该去潇洒潇洒。”胖子赶紧从手里抽出了钞票递给李南歌，然后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拍拍李南歌的肩膀。
李南歌的肩膀差点没给拍散了，她接过胖子的钱和票子。票子扫了一眼，然后钱当面数了数，收下。心道，难怪黑市屡禁不止，这利润大啊。这年代缺物资，需求总是有的。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就怕没有货。看来空间的种植要加快脚步了。
“我叫胖来福，虚长你几岁，以后叫我胖哥就好了。小兄弟怎么称呼呀？”胖来福收拢好货物，然后说道。
李南歌知道他这所谓的名字是绰号，不过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计，不敢用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理解。
巧了，她也没打算用自己的名字。
“我绰号有钱，大家都叫我有钱哥。”
“好名字啊，我当初咋就没想到呢！”胖来福摸摸下巴，认真说道，“我大你几岁，还是叫你有钱小哥吧。”
“和你打听一件事情，这里有没有脱谷机卖？”李南歌说道。其实李南歌没真的想从胖子手里弄到机器，只是想旁敲侧击，省得下回胖子将带壳谷物的价格压下去。
胖来福一下子以为李南歌想要自己脱壳，然后提高价格出。收带壳的不多，但是脱壳麦子的可就多了去。到时候这小兄弟就不一定看得上他了。于是他眼睛一转赶紧说道。
“这不好办啊，机械的东西都是严格管控的，这有门路也不一定弄得来。而且你场地安全吗，这大东西放哪里都不好动，要是被查到就麻烦了。
不巧，我刚好有点门路处理麦子，要不你以后有带壳的，都给我，我价格还和这回一样划算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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