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段豪如蒙大赦，拉着皮氅姑娘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离开大厅，混进刚刚从包间里放出来的那群壮汉一起灰溜溜地离开酒店。
“卢书记真是亲民啊。”
“礼贤下士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叫肖空小伙子提的策略能被省里采用，更是了不得啊。”
“看着满普通的一个小伙子，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能量。”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省城段豪，在他面前就好像耗子见了猫。哈哈哈哈。”
“这种富二代目中无人习惯了，今天好好给他上了一课！让他买个教训！”
省电视台和省城电视台的俩主持人一看没有机会采访到卢书记，便不约而同地把话筒伸到肖空面前。
“肖空先生，您获得卢书记颁发的锦旗有什么感想，有什么话要和观众朋友们说吗？”
“我首先要谢谢家乡的父老乡亲，让我有这个机会为家乡的经济发展献计献策；其次我想说，我深切地爱着这片土地，希望能够看到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能够早日过上更加富裕的生活！”
“请问您是怎么想到用旅游作为发展本省经济的呢？”
“以往的咨询也好，策划也好，提出的方案都是基于策划方的知识积累。”肖空分析道，“而这种知识的积累其实很不可靠。有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偏差。这也造成了最终实施的结果千差万别。所以我们在做策划的时候首先抛弃了利用人脑收集信息的过程，转而利用信息技术在海量的网络信息中爬梳整理，这样就避免了人脑造成的偏差。
之后我们又在这个基础上，结合我们的同事走访全省各个县的结果，最终生成一套完整的实施方案。简单来说，这套方案是电脑+人脑的组合。”
显然电视台的俩记者并不能完全理解肖空已经尽量“说人话”的解释，听得云里雾里。
“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肖空坐回到餐桌前，像没事人似地继续胡吃海塞。
刚吃了没两口，肖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荆小琴的号码。
“咋了？要请我吃饭么？”肖空接起电话和荆小琴开玩笑。
“不好了！”电话里的荆小琴声音很急切。“咱们班主任徐老师突发心梗，孩子不在身边，我们把他送到了县医院，可能有些麻烦。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我现在在省城。你们不要慌，我马上往回赶。”肖空一听马上嘱咐道。
挂了电话，肖空对正在吃饭的爸妈说：“爸、妈，今天下午没时间陪你们了。我高中的班主任徐老师突发心梗，现在在县医院。我得马上回县里。下午就让车跟着你们去趟省博，然后再回家吧。”
“啊，怎么突然出这么大的事儿？省博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咱们仨一起回去吧。省博以后再说。”肖空的老妈这时候倒果断起来。
“对，我们也回去吧。”老肖也同意。
“那……行吧。”肖空也只好同意。
肖空到自助餐区找到已经吃完正在休息的司机。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麻烦您多跑几趟，出了点急事现在要先回西府。最后结账的时候我再给您加点小费。”
“没问题。”小伙子倒也通情达理。
从省城回西府，一路上小伙子几乎全程都在顶着限速标记的速度开，只用了40分钟就开到了县城。把肖空的爸妈放在家门口，又一路狂奔到了县医院。
肖空安排车子停好，自己一路小跑着进了急诊室。
刚一进急诊室就看到荆小琴和周丕丽，还有钱扬升几个人正在焦急地转圈子。
看见肖空进来，几个人马上围了过来。
“什么情况？”肖空问荆小琴。
“今天中午我接到许老师的电话。”荆小琴回忆说，“我‘喂喂’了几声都没听到声音。我估计就是出了什么事情，马上赶到徐老师家。从门口就能闻到糊锅的味道。我估计是做饭的时候出了事儿，赶紧撞开门进去，看见徐老师躺在厨房的地上，旁边撂着他的手机。我赶紧找邻居帮忙叫了120救护车，把他送到县医院的急诊室。”
“徐老师的家人呢？”肖空问道。
“他老伴在咱们毕业之后没几年就过世了，儿子几年前就出国读书工作。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自己生活。”
正说着，一个大夫从急诊室里出来。
肖空和荆小琴等人马上围了过去。
“大夫，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患者需要尽快做支架手术。冠状动脉已经堵了90%，如果不尽快做手术的话，随时都有病危的可能性。”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说。
“那就做手术吧。”大家都说。
“你们是患者的什么人？”大夫问道。
“徐老师是我们的高中班主任，他儿子现在在国外，老伴已经去世几年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这个手术的难度非常高，咱们县医院不具备这样手术的条件。建议你们马上转到省城的大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测和治疗。”
“那您给开一张转诊单，县医院派救护车把人送到省城的医院？”肖空问道。
“转诊单可以开，但救护车的费用需要个人承担。而且除了病人以外，还要有护理人员，乘坐人数有限。”大夫道。
“没问题，我们另外还有一辆车，跟着救护车就行。”肖空道。
大夫掏出笔来，龙飞凤舞一般地写了一份转诊单。“救护车的费用，等你们到了省城的医院之后和司机结账就可以了。”
“好的。”肖空接过转诊单，小心地塞进口袋。
“我租的车就在楼下停车场，除了我以外最多还能坐三个人。谁和我一起？”
几个同学经过一番讨论，决定让荆小琴和周丕丽陪同。
终于，夕阳西下的时候，肖空和荆小琴、周丕丽坐着奔驰跟着印有大大的救护字样的面包车，第三度开上省城与西府之间的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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