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里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些人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林灼看见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屏幕给身边的同伴看，试图去寻求认可。
林灼知道他们在看什么，那是0617刚推送的段氏出品的新品。
林灼哼着小曲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段氏的那条推送，在页面里找到了一条粉色的短裙。
和台上模特的这件，一模一样。
它出自于齐横书的手下，许文皓拿到的是半成品，所以许文皓并不知道，那条裙子的花瓣裙摆上并没有细纱而是有花纹的。
加上这条裙子通体都由织云锦制成，没有多余的装饰，使得粉色的面料不仅柔和亮眼，且裙子上的花纹在光线下像海浪一般散开到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
许文皓的仿品放到正品面前简直是天差地别，班门弄斧；完全没有可比性。
两件裙子的工艺水平都不一样，就连外行人一眼也能认出哪件是其中的优品。
但是这些许文皓现在还不知情，他正在台下看着表演，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接着是第二件，第三件...
林灼得承认，许文皓还是很用心的去仿造了，不过在用了织云锦的正品面前还是完全不够看。
台下的人声突然变得小了，接着场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默。
发生什么了吗？
感觉到场地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许文皓这时才四处扭头看向观众席，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同时许文皓也注意到坐在自己附近的观众，还有几位在设计界能说上话的人正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自己。
许文皓一脸茫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许总，你没看消息吗？”
这时，坐在许文皓旁边的男人拍了拍许文皓的肩膀。
许文皓扭头看向他，这人是他爸的一个合作伙伴，“怎么了吗？”
男人用手挡着，低声告诉许文皓：“段氏在表演开始时放出了新品预告...”
顿了顿，男人又说：“和你现在台上展示的服装大差不差。”
“什么？！”许文皓几乎将掌心抠破才压制住了自己嗓子里的吼叫声，“他抄袭我还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公开！”
男人沉默了：......
他不敢接许文皓的话茬，生怕对方将火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同时男人也在心里不可思议地感慨许文皓的脸皮还挺厚，两件衣服放在一起，谁抄谁的一目了然。
就许文皓这粗略的做工和呆板的设计，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抄袭的？
许文皓连忙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看见了段氏的新品推送。
他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地点开了那则消息。
页面展示里的十二套女装许文皓格外的熟悉，因为这些正是他从齐横书办公室里拿回来的设计稿。
但是从页面图片以及展示视频里来看，二者又是完全的不同。
对方使用的布料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就能抓住人眼球，无论是从光泽上还是样式上看，无疑都是上成。
许文皓自诩选择了高级的面料，但仍然无法与其匹敌。
再加上精美的花纹图案，精细至极的工艺使得图案似浑然天成，显得活灵活现。
其中的视频展示中有一条黑色长裙上用金丝绣着一条完整的龙，神乎其神的是，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条龙似乎在裙子上缓缓游动了起来。
许文皓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拼命地眨了眨，定睛一瞧发现那条金龙还在原位，但在下一秒它又开始缓慢游动。
这是...齐横书的设计稿？？
许文皓这才明白他从兰宇拿到的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充其量是残次品。
许文皓恼羞成怒，甚至想将手机摔了，却发现场上有不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只好咬牙切齿地维持脸上的笑容，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的表情似乎很精彩。”齐横书伸头去看，也没看清许文皓的表情。
“发现自己被人耍了一通，他现在肯定气炸了。”林灼气定神闲，这才到一半呢，希望接下来许文皓能挺住才好。
许文皓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坐在台下看完了这场表演。
众人盯着他的目光快要将他烤化了。
许文皓汗流浃背却也不能离场，他坐立不安，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不容易等到表演结束，模特们穿着仿品在台上站成一排，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观众的目光怪怪的。
而许文皓根本不想上台，他只想着快点离开。
却不料台下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他刚挪动身子的那一刻，观众席上的记者们终于按耐不住，带着设备冲到他面前将他团团包围。
话筒都要戳到许文皓的脸上去了。
“请问许先生看见段氏发布的新品了吗？”
“许先生，现在网上不少人拿着您和段氏的设计做比较，说您是抄袭，您怎么看？”
“许先生您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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