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行啊，还记着呢，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程半仙津津有味的吃着烧鸡：“今天那臭小子没在，我可是要吃独食了。”
萧莫迟没搭话，而是静静的打量着程半仙。
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相差甚远，他记得，上辈子他在献祭之前见过程半仙，那时候的他还是道骨仙风，还是一头青丝。
可现在这……按时间算，这一切的完成可比上辈子提前了好几年，可程半仙却……
头发花白大半，脸上有了皱纹，整个人瞧着不再精神抖擞，常见疲惫之色。
“我好奇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萧莫迟沉声问。
程半仙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不管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这供着我烧鸡还供吃供住的，也都抵的上了。”
萧莫迟摇头：“抵不上！我知道抵不上！”
程半仙啧了一声：“什么抵得上抵不上的，我这不也是心甘情愿？我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这样的，这次……值得。”
这话说完，他又转回了话题：“不过不管是不是为了你，你都欠着我的人情呢，所以这烧鸡你还得供，还有就是……我那小徒弟实在是不成材，你往后也得管着点，你出门之前给他留点钱，可千万别让他饿死。”
萧莫迟目光微动：“好！”
程半仙能说到关照他徒弟，这就说明程半仙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萧莫迟察觉到了却不表现。
他觉得程半仙不想让他知道这些，这个傲气了一辈子的人应该不想让别人对他有所怜悯，应该更不想让别人看他的目光带着伤感。
所以，既然结果无法改变，那不如就让程半仙快乐一些。
萧莫迟与程半仙闲谈了一会儿，便是出了院子，这时候迎面碰见了外出归来的小徒弟。
“看来你师父的独食吃不上了。”萧莫迟轻笑一声：“这会正吃着烧鸡呢。”
小徒弟的表现与以往不同，他没有马上跑过去抢吃的，而是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发现我师父不一样了？”他问萧莫迟。
萧莫迟抿了抿唇：“你指的是？”
小徒弟：“别看我之前总说我师父是骗子，但其实我知道他算的特别的准，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这本事了，而且我发现他最近老的特别的快，他也不贬低我了，他时常用不舍的眼神看着我，他总说他不放心我，他，他还把他攒的钱都藏在哪告诉我了，所以你说……你说我师父是不是活不长了？”
话一说完，人已经哽咽的不像样子。
“你师父应该不想看见你哭。”萧莫迟沉沉的叹了口气：“告别不一定要用悲伤的办法。”
小徒弟：“若他成了平凡的人，我可以给他喝药，我可以努力的让他健康，他每天都吃些什么我都严格的管着，他，他定也能多活几年。”
萧莫迟点头：“这自然可以，但这也得他同意，你可以跟他商量，问问他可不可以吃些清淡的，可不可以让人给他把脉开药。”
“他不会同意！”小徒弟蹲下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是我不好，我要是多学了本事，我要是像师父一样有本事，我就有办法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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